敢不给我钱,这工地你不要想开工!我在这陪你闹到底!”
有农民工队伍在手里,他怕个甚?
报警也没用!
这才是真正对付老板的招数。
陈学兵却纹丝不动,看着对面的谭海亮:
“谭工,一会把他的工人叫过来,把工资全部结了,再问一下,技术工一天加十块钱,小工一天加五块,愿不愿意跟我们干,我找人来带他们。”
说罢,指了指张大江:“他愿意闹,就让他闹,但是我们只差他一个人的钱,只准他一个人进工地,其他无关人等进来,或者他要砸东西,就报警。”
众人眼神一凛。
我操,这招狠啊。
人清退了,还要把张大江的队伍拆了?
工人工资发完了,那就是彻底的民事纠纷了,跑来乱搞,警察肯定要把他赶走,让他去法院。
而且这么大个工地,就算让他闹,他一个人能闹出什么名堂?
张大江怒了,但手里就这么几个人,对方要整他,工资真能当场给他发完,原地给他的队伍解散。
“你试试!老子去政府门口拉横幅!”
陈学兵淡定摆摆手:“去嘛,信访办的饭肯定比我们这儿好吃。”
老手,这是老手。
这场清退的棋盘博弈,是张大江输了。
班组长们都晓得张大江势单力薄,有心开口支援他,但也不想自己卷入和这个老手的战斗,万一把自己也卷进去,人家能收拾一家,就能收拾两家。
万一自己冲了,其他人看热闹呢?
在场劳务费最高的,就是厂区外面赶来那两个干管网的工班,也最有资格和老板对抗,但偏偏人家出事不在现场。
罚款的六个工班,并不包括他们,平时也不在一起干活,没啥交情。
大家选择冷静坐下来看戏的时候,就失去了合纵连横的机会。
“哎呀,老张,坐,莫急。”
“对嘛,事情可以商量嘛!”
周围几个厂区的班组长赶紧打圆场。
再不打这个圆场,就是在和这个年轻人赌谁脾气大了,他们一分好处都没有。
谭海亮心里也在叹息。
陈学兵确实是个老手,开会前找他聊了十分钟就把这个工地的班组构成摸透了,并且找出了最好下手的对象,几句话,开始分而化之,掌控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