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一旁,沉默看着自家少爷吃完,满怀忧虑却不说话。
洪范换了便服出门,半找半问寻到了胡鹿门的住处。
一座深藏在巷尾的一进小院,没有灶台没有茅厕,甚至主人离了多日前门还只是掩着,没有上锁。
如胡鹿门所言,卧室床头柜的隔层里放着碎银和银票,总计三百十一两零四钱。
以元磁武者的实力,这笔钱少得不值一提。
明华楼同样位于东城,在神京销金窟里排不上档次。
上午不是勾栏营业的时点,姑娘们接了一夜的客正在安眠,本是不愿见人的。
当然,这些障碍在白银开路下一扫而空。
楼内极静,偶尔二楼会传来木屐敲击地板的铿声。
洪范坐在雅间等了有一刻钟。
“爷,人来了。”
老鸨讨好地推开门。
进来的女子上了半妆,神情颇疲惫,从手背的皮肤和眼角的皱纹看大约三十出头,说是半老徐娘已不为过,好在保养得当,姿色仍算得上出挑。
“客人怎么非要这时候过来,奴家卸了妆才睡下不久。”
星梦姑娘的娇声中略带一点埋怨。
但随着她见到客人的身姿容貌,这些埋怨就立刻转为殷勤。
“我此来不是照顾生意,而是按胡鹿门胡兄的遗嘱,将他的遗物送还给你。”
洪范说话时想尽量温和些,但语调还是生硬。
“这位胡鹿门先生奴家却不认得。”
星梦冷却了欢颜,在桌旁挨着洪范坐下。
这状况出乎意料。
“他是监察院的上官,四十许年纪,左脸有一块青紫色胎记。”
他只能尽力描述。
“哦,你是说胡大侠。”
星梦恍然道。
“胡大侠?”
洪范皱了眉头。
大侠通常只指代民间武者,与监察院高品武官攀不上关系。
“奴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大侠,看起来不像,但他不愿通真名,非要奴家这么唤他。”
星梦轻浮笑道。
“他做过奴家好多次恩客,出手阔绰,但最近一次是半年前了。”
洪范听到这些,心头五味杂陈,半晌无言。
“胡兄去世了,按照他的遗嘱这些钱我转交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