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范同车顺路而回的吕云师介绍道。
凉州器作监的水泥产量居九州之先,在西京以水泥铺路的设想早有提出,但每每因为路面太硬损马伤蹄,路色灰白不够吉利等等因素被否。
谁知这两年钢价大跌,马蹄铁成了低价消耗品;再加上对路面平整度要求更高的四轮马车在西京上层渐渐普及,这条路才得以顺利落地。
“我回来这俩月,在城里看到好几座钢混结构的新楼。”
洪范透过车帐缝隙观察往来路人的衣着。
随着景焕行产能攀升,西京布匹价格平缓下滑。
“谁说不是?西京第一高的噱头谁都想占。我认识骑鲸客的东家,上月还听他说已在城东另购新地,打算造到二十层,问我要不要参股”
吕云师靠在椅背,熟门熟路地从车橱里取酒分倒。
酒液入琉璃,叮咚声脆;举杯浮落日,风味更添。
红旗一个响鼻,马车便过了城门。
正经过路口时,檐影下却冲出一人。
“洪公子,洪公子”
洪范掀开窗纱循声看去,见拦车的是一位妙龄少女,虽作侍女打扮,却是一身绫罗绸缎。
“你是?”
这小姑娘看着有三分眼熟,但他一时想不起是谁。
“洪公子,您不认识奴婢了吗?奴婢是灵犀啊!”
侍女殷勤唤道。
洪范这下反应过来了。
灵犀是沈铁心的贴身丫鬟,在天南行两人见过多次;只是两年未见,小丫头出落了身段,气质多有不同。
“你怎么当街拦我,是你家小姐出事了?”
洪范肃然问道,吕云师亦有些紧张。
沈铁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整个西京怕是有一场腥风血雨。
“没有没有。”
灵犀赶忙摇头。
“小姐很好,只是让我请公子一叙。”
“现在?”
洪范皱眉问道。
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,哪怕元磁尊者下帖延请都要提前旬日,除了天人武圣皇室嫡系,再没人托大到临时约他。
“是的,就在丛云轩。”
灵犀伸手一指,只在数十米外。
三层楼,楼体陈旧,看门面的装潢大约是中等档次。
洪范扫了一眼越发莫名其妙:“你家小姐要见我为何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