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春的重重纱帷在老者身前自行分开,而得了眼色的灵犀躬身一礼,无声退下。
“你要借钱给他?”
沈摩耶负手进了水榭,当先问道。
沈铁心闻言红了脸颊,既羞且恼。
“老祖宗怎么能偷听呢?”
她大怒道。
“胡说,什么偷听?”
沈摩耶气得直吹胡子。
“老祖宗虽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物,但也总不至于偷听小姑娘说话。”
他随手凝出一张冰椅坐下。
“是洪范那小子今日派人偷送帖子来告诉我的!”
沈摩耶说这话本是想坏人形象,没想到自家小祖宗完全不恼。
“啊,这就是了,他一向做事缜密。”
沈铁心微微颔首。
什么叫这就是了?
是什么了?
沈摩耶只觉得头疼。
“这是何苦来哉,铁心,你不是不知道,萧楚和那唐家小娘都对他有意呢!”
他叹息一声。
“你和他两年没见,早已失了先机了!”
“这事情不讲先后。”
沈铁心只是摇头。
“她们想抢又如何,总不能让我成人之美吧?老祖宗向来都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雨伯上回与蒋文松争夺花魁的时候搞什么君子协定,您不还笑他迂腐?”
老夫当然不在意抢夺,这不是担心你抢不过
沈摩耶腹诽道。
自家人知自家事,他这位来孙女美则美矣,性格却傲慢蛮横,实在谈不上宜家宜室。
“就非得是这人吗?”
沈摩耶试着再劝。
“天涯何处无芳草,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;你对之前的那些不满意,老祖宗还能给你介绍别的。”
“老祖宗,九州之大,还有能媲美他的男子吗?”
沈铁心嘴角一撇,直接反问。
在与易奢的接天台一战之前,沈摩耶能理直气壮地说有,然而现在只得唯唯。
“洪范是绝顶人才不假,但老祖宗不愿你委屈自己的性子。”
他冷静片刻,进一步放低姿态。
这样的劝慰,两年来已不止是二三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