蒯叶山北,镇北左卫。
十一月初一,辰时正。
天色灰蒙,飘满了细碎的雪沫。
官道上五匹马二十只蹄子轮番陷进浅雪,发出扑哧扑哧的闷响。
“到地头了,按他们脚程算最迟在今日下午。”
养浩穰在马背上迎风说话,吸气时只觉得肺里灌进来一把冰渣。
此行随他同来的四人都是贯通武者,但连日奔波的辛苦武者受得了,马却不太行了。
“咱们去上头。”
他以马鞭指了指道旁矮山,当先调转马头。
上山的道路挺括却艰难,五人不约而同俱下了马,好节省畜力。
山岗高百米,正是附近的高点。
养浩穰踩上山脊四面瞭望,见天地皆白,几乎认不出来时路,只余一方冰冷世界沉浸在幽寂之中。
“此处一览无余,咱就在这等着吧。”
他紧了紧领口,免得风雪贴肉沾湿里衣,回头却见众人的眉梢胡须都结了一层白霜。
“你们喂马,我来挖个雪窝子,等会轮流出来放哨。”
养浩穰命令道,寻了个雪深处催动先天灵气,很快整出个几米见方的雪窝。
“小四,你先站第一班。”
他确定栓马处受不着风雪,便与剩下三人往雪窝里一钻,只留个数十公分的开口。
有野雪作隔,四下越发宁静。
未久,还起了轻微的鼾声。
养浩穰靠在雪壁上,于短暂的永恒中想象来者的模样。
应当有二米高,两百五十斤重,脸型方正,虎背熊腰,一脸长髯
如此才配得上天骄榜上形容的“姿容俊伟”四字。
在窸窸窣窣的扒雪声中先后换过两班岗。
约摸到了下午,雪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呼叫。
“都尉,来了,来了!”
养浩穰第一时间睁开眼睛,翻身而起冲上山脊,远远便见到十里外的山坳处钻出一条黑色长虫,在雪地里缓慢而规整地蠕动。
二杆大纛在队列前头竖着,一书赤沙,一书洪。
“对了,就是他们!”
养浩穰在衣摆上搓了搓掌心。
“都起来,暖暖身子,我们迎过去”
正在这时,几人听到岭下传来一阵马蹄声,循声望去,是三位配有赤沙军旗的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