阳关又曾帮过他,这便不好立即撕破脸皮了,他冷冷地问道:“荆鸢北做了西蛮太师,与太傅同朝为官,敢情太傅是专程来截击我的,好回去给太师大人一份厚礼?”
阳关冷哼一声,“臭小子,你爹可没你这等心机,你这性子随你娘司徒栀鸯。”
阳关重重一插,金刚天槊没入冰冻地面半尺,傲天而立。他拎着酒坛下马,喝一口后递给慕容笙,“喝口酒,御寒!”
慕容笙没有接,将后腰间别着的酒葫芦摘下,拔塞后仰头咕咕喝了两口,一副很享受的样子。
阳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坛,再看看慕容笙手中精致的葫芦,嗅着酒葫芦内弥漫而出的特殊酒香气,忍不住问道:“我这是地道的烈马酒,你这是什么酒?”
“将军宴。太傅要不要尝尝?”
慕容笙将葫芦递给了他,阳关接过来喝了一口,眯着眼睛一脸神往,由衷叹道:“甘醇美味,沁人心鼻,将军宴,好酒!”
阳关又依依不舍地抿了一口,赞不绝口,凝视着那葫芦说:“当年你满月之时,西蛮西胜同挂免战牌,双方士卒大宴三日,共同庆贺。我与你父交战三年,他没酒了我给他送酒,你哭的时候,我们便停战。”
阳关饶有兴致地摇头笑道:“现在想想,这哪儿是两军交战!”
慕容笙早先听陈天化讲过这些事,始终觉得不可思议,听阳关这么一讲,便深信不疑了,确切地说,阳关与慕容宸之间不存在仇杀,而是各为其主,又互相尊重彼此的对手,这也正是慕容笙一见杀父仇人而没有立即拔剑相向的原因。
慕容笙向阳关深深地鞠了一躬,“一人一城守三年,多亏太傅成全我父亲忠义之名,笙感激不尽。”
阳关不以为意地摇摇手,端详着酒葫芦问:“这酒是产自西胜吗?当年我与你父亲共饮之时,怎地从未见他拿出来过,据我所知,他可不是小气的人。”
慕容笙笑着摇摇头,“这酒是西胜老卒在深山养伤之际,误打误撞悟出的配方,我父亲也不曾尝到过。”
阳关一脸自足的表情,打仗他没赢过慕容宸,但是喝了慕容宸不曾喝到的美酒,也算是胜了他一次吧。
“太傅为西蛮立下汗马功劳,却被闲赋二十年,太也不公,何不另寻明路。”慕容笙说。
“不与天地争短长,愿与英雄争高低。自你父死后,论带兵打仗,当世何人是我敌手?若不是我自愿退居乡野,谁能将我闲赋?胡察尔,还是胡罕?英雄出乱世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