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横在一起一字排开,便成为了一道坚实的城墙。
骑兵的战马根本难以逾越这样的障碍。
大部分的清军追兵,都被前来驰援的靖南军骑兵所拦截。
而少数追袭而来的清军追兵,却又因为人数过少,根本就没有办法对于这些负载着铳兵的四轮篷车造成威胁。
当他们想要向着更南方挺进之时,他们便要直接应对河南镇军阵之间掩护的骑兵。
车阵之后,河南镇三师的官兵们以着严整的队形而撤离。
济宁东郊的平野之上,举目望去,皆是耀目的灯火。
低沉的号角声此起彼伏,如同巨兽低沉的喘息,自北向南滚过潮湿的泥土。
靖南军步兵组成的大阵早已经在演武厅的北面严阵以待,等待着接应他们。
陈望勒住了前行的战马,从容立于平野之上。
在他的身后,是近万全副武装的近卫营兵,默然肃立着。
数以千计的近卫骑兵护卫在他的左右。
人马皆披重甲,鞍旁的三眼铳和马刀早已准备就绪,如同蓄势待发的猛兽。
火光照耀在陈望身上的鱼鳞甲上泛着青黑色的光芒。
陈望的眼眸之中倒映着原野之上跃动的火光。
黎明仍吝啬它的光明,世界陷入一种混沌的昏昧之中。
四下仍是一种黏稠的,青灰色的晦暗。
既非黑夜,也非白昼。
但是在东方。
在地平线的尽头。
那一抹鱼肚白正在缓缓的扩张着。
夜色正在抽离。
远处。
河水、树影、旌旗的轮廓开始模糊地显现。
世界正努力的褪去了沉重的墨色,转而染上一片朦胧的灰蓝。
目视着眼前的展开的大军,耳听着北风之中传来的厮杀。
陈望缓缓的举起了手中的马槊。
而就在下一瞬间。
山呼海啸般的万岁之声便已经压过了世间一切的喧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