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”
一声明亮的扫弦,打断了他的犹豫。
手掌拍在琴身的节奏,转而炸响在老大卫的耳边:
“砰砰、啪!”
“砰砰、啪!”
“砰砰、啪!”
他记得这个节奏。
那晚,在他迷蒙醉倒在金色橡树时。
正是这个节奏穿透了他的耳膜,将他惊醒,连带着心胸也跟着一并燥热。
它是如此的简单、又如此的难忘。
老大卫猛然睁起双眼,惊悸般回过头去,看向那个背对着他的诗人——那个刮去了胡子,换新了皮衣的流浪汉。
原来是他!?
唐奇扬声高歌:
“抄起你的锄头,哪怕杀人放火;
昂起你的脑袋,就算喉咙喊破——”
“他在唱什么鬼东西?”
胡斯从没听过这类蹩脚的歌谣。
他一生听过许多曲目,高雅些的譬如月夜奏鸣曲。是泰伦帝国的首席乐师所亲自撰写,韵律犹如浮在涟漪上的月光,忧郁而深邃。
简陋些的,也有少爷经常爱唱的兄弟之歌。韵律简单、朗朗上口,歌颂了一对自愿放弃王位,携手游历大陆的兄友弟恭之情。
纵使如此,也不会用这么浅显易懂的词语。
只有那些大街小巷中,不谙世事的孩童们所哼唱的儿歌,才会如此不讲究。
他挥了挥手,示意赶来的卫兵将长矛指向唐奇。
碎石注意到长矛突刺而来,就要调转塔盾的方向,意图将冲来的卫兵撞飞出去。
可爆狼已然大喝一声,犹如猎豹奔行而来。
铁靴刹在碎石的面前,拖行的大剑赫然向碎石的肩头斜劈而去——
上旋斩!
这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,碎石只得拿塔盾作挡,庞然重力轰在盾牌的边沿,没能寸进,却直接将碎石挑飞高空。
爆狼与他一同飞起,手中大剑犹如月牙抡下,要斩向碎石的脊椎。
盾冲——
碎石的盾牌豁然爆发一股斥力,将等同高度的爆狼震地向后跌去。
可他已来不及为唐奇阻挡长矛,匆忙向他看去之时。
唐奇已然抽出了跨在腰间的漆黑弯刀。
那是蛇吻。
相比于长剑,弯刀已然称得上轻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