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不苟地将扣子严严实实地扣到最顶端,领口刚好能完美地遮住颈间那些无法示人的暧昧痕迹。
林玫朵又花了比平时多一倍的时间化妆,先用遮瑕膏仔细掩盖眼下的青黑,再用粉底均匀肤色掩盖一夜放纵带来的憔悴。口红选了一个不太显眼的豆沙色,太过艳丽会引人注目,而她需要低调。
出门前,林玫朵看了看表,已经比平时晚了十分钟,但没关系,今天她打算不买早饭,直接去工地。
城东地铁站工程,断断续续动工一年半了,听说马上就要竣工。
竣工意味着他很快就要离开。
春风带着微凉的湿意拂过脸颊,林玫朵拢了拢外套。
远远地,她已经能看到黄色的施工围挡和高耸的起重机。
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,一种熟悉的兴奋感从脊椎底部升起,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,让她的指尖都微微发麻。
工地的嘈杂声越来越近,混凝土搅拌机的轰鸣,金属碰撞的脆响,工人们方言混杂的粗犷吆喝声交织在一起。
林玫朵站在围挡外的安全区域,目光像雷达一样在尘土飞扬、人头攒动的工地上搜寻。
她今天特意戴了一副略显老气的黑框平光眼镜,长发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挽在脑后,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偶然路过的上班族。
“你小子,他娘的昨天晚上去哪鬼混了?李贵喊耍牌,你怎么不来?”一个操着方言的粗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。
空气中沉默了两秒钟。
“他娘的,你当工头当上瘾了!老子值夜班啊?还能去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