卒乌布尔很快去而复返,一进帐便两手抱拳:“喀扎,冯大人的营帐已添置妥当!”
刚巧这顿简单的晚宴也行至尾声,有仆从为三位大人奉上水盆洗手,侍奉冯玉的恰好还是那个小鹿眼。待冯玉将一手油污洗净,他还拿了干净帕子给冯玉擦手,四只手就这么在一块儿帕子里来回摩挲,搞得冯玉脸都红了。
放在以前,哪有这么帅的男人会这样照顾她,还跟她手拉手啊。
现在冯玉后悔喝那么多酒了,因为她一喝醉,就会跟人掏心掏肺:“你真好看,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人。”
小鹿眼明显一惊,手也往后缩了半寸。
而冯玉醉酒后还有个特征,是胆子会变特别大。
她“刷”地一探手,又把小鹿眼的手抓回手心,抓得还挺紧:“你是第一个给我擦手的人。真的,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,从来没有”
然后她就绷不住了,一边发出打鸣般的哭声,一边把头往四手交握的帕子上埋:“我不想哭的,我本来不想哭的啊”
再后来的事冯玉就不记得了,她只知道自己在震天响的大笑声中,被一路扶着进了一个帐篷,然后烂泥般栽倒在床上。
迷糊间有人过来脱她衣服,一点点剪开那件已经被血黏在皮肉的里衣,然后小心地给她上药包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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冯玉有想过会不会再喝晕一次就能穿回去了,但显然没有。
睁眼她看到的是帐篷的尖顶,挣扎着想起身,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缠得木乃伊一般。
也不知道是男的缠的还是女的缠的算了,医者仁心。
费了一番工夫,还是坐了起来。
帐篷内仅她一人,反倒带给她些许安全感。就这么坐着缓了一会儿,宿醉的脑子才开始转圈。
她试图整理自己现在的处境——
是的,桀族大概率是个母系民族,女子掌决策。这也解释了中原方面为什么培养女官来和这个民族搞外交,因为在这里,女子比男子更受尊敬,真要是派个男人过来,反倒显得不够重视。
现在冯玉算是已经逃离那个炼狱般的刑房了,按奇力古的意思,是要她在查库汗部住到老死——嗯,就是一辈子啥也不用干就有屋有床有吃有穿,多么令人痛不欲生的惩罚。
如果是原主的话,大概会很痛苦吧,从此无法回到故土,无法再为大昭效力。
但是冯玉就觉得还好,反正中原对她来说也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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