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新掀开床铺,从枕头下面掉出几板药。
好几种。
“陈队,你看,田海明果然是有心脏病。”沈新给陈超看。
阿司匹林,单硝酸异山梨酯胶囊,尤其是后者,就是治疗心脏的药物。
陈超微微点头。
那这么一来,陆文学作为亲外甥,不知道田海明患病真有些奇怪。
他道:“再找找。”
这时,丁雨薇和陆文学确认了一下,拿那一串钥匙中的一个小钥匙,打开了书桌上锁的抽屉。
里面就是一些杂物,有现金,不多,几百块。
然后有马戏团的一些文件,手续什么的。
还有一个黑色厚皮的账本儿。
用的有年头了,边缘都已经毛边,丁雨薇拿起打开,却从里面滑出一封信。
没有封口,丁雨薇急忙递给了陈超。
陈超对着墙上挂着的灯泡照了照,才打开,里面就是两张信纸。
三人对着灯光看了起来。
写给陆文学这个外甥的。
这年头写信的不多。
田海明的字也不是很好看,行文属于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那种。
但字里行间,流露的都是真情实意。
是一封交代事情的信。
信中说自己干马戏团干了快二十年了,起早摸黑,从一开始几个人串红白喜事的小团队,最厉害的时候,团里有二十来号人。
然后这行越来越难做,没赚到钱不说,自己日子也没过好。
走南闯北的,娶了个老婆也离了,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留下。
还觉得对不起陆文学。
陆文学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,但学习一塌糊涂,小学没上完就要辍学。
又没爸,母亲拿不定主意,还是自己觉得干马戏团来钱快,飘了,一时糊涂,把陆文学带在了身边,没有让他坚持去上学。
结果这些年生意越来越难做,人和动物都养不起,拖累的陆文学一事无成,二十好几了,说了几个媳妇儿都吹了。
然后在去年十月份,他查出了冠心病。
要做搭桥,得不少手术费。
他这才萌生了退休,想把马戏团交给外甥来做的想法。
可一直没拿定主意,怕陆文学太累,毕竟这行风餐露宿的,操心的太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