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戟道,“你这打完猎一身臭汗,也不洗洗再来。”
“风一吹就干了,臭在哪儿。”李玉瑾道,“瞧我提的好酒,一会儿给大家都分分。”
“你们兄弟姐妹也久不见面了吗?”
“年节吃过次饭,不过有父皇在,都没说什么话。”李玉瑾想了想,“上回这么聚在一处,是去年中秋了。”
“那要感谢我了。”
“”李玉瑾沉默了一会儿,偏了偏头。
半晌他看着前方: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
“没什么特别的打算,”雍戟扶着栏杆,“婚事,自然听皇后殿下的。”
五皇子和七皇子的到来链接了有些分隔的宴场,诸人渐渐聊成了一团,当坐下的人多了之后,间隙就显得小了,场地越发像一张围起的大桌。
但过了没多久,温和谈笑的气氛静止了一下,琼琚园门口,一道朱红如火的衣裙跨过了石槛。
身后跟着一位负剑提竿的少年。
大家或多或少都静了一下,然后此起彼伏地起身行礼,李西洲没有什么言语,只微微颔首,甚至也没再往前走,就在宴席的角落坐下。
裴液同样分享了很多道余光。
大概是第一次,在这样近的场景下接受这么多望向身前女子的目光,皇子的、妃嫔的、宫女的、太监的裴液一时很难理清那种感觉。
孤立?大概有,没有一人上前来讲话问好,李西洲就一敛裙裾坐在末尾,不管宴席还没开始,自斟了一杯酒。
但更多的大概还是戒惧。
一种看向危险或者不祥的眼神,当然都隐藏得很好,且有相当一部分面庞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。
“琼琚园景色很不错,能瞧见许多外面没有的花。”李西洲倒似乎全没注意,斟了半杯酒向后递给少年,“巽芳园太大了,大而芜,这里就精巧很多。”
裴液接过来,沉默了一下,俯身低声吟道:“不错,夜露含花气,春潭漾月晖。”
“”李西洲转过头看他,“月亮还没出来呢。”
“哦,要有月亮才能吟吗。”
“不然‘月晖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不知道,是巽芳园的时候,崔照夜教我的,她说能吟。”
两人讲话声音很低,裴液也不怕丢脸,他直起身来扫视了一眼场上,瞧见了李无颜。
小女孩儿刚刚行礼时已见过了他,这时正对他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