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,在真正冷酷的身手面前,仇落的每一次反抗都被轻而易举地摧毁,几人卸了他的右肩,没有给他麻绳,而是上了铁枷。
剩下的人全都如是,三叔有一点修为,就套以铁枷,朱六和小七丹田没有开脉,就两手反后绑了死紧的麻绳。
顷刻之间刚刚还一派轻松的氛围被击毁,仇落不停地怒喝,几个渔家后生则惶恐而茫惑,但无论什么样的反应都没有得到反馈,他们被压着到了大船上,然后下了甲板,到一铜墙铁壁的极深处,被推进了一个宽大无物的牢房。
铁门咣当一声阖上,然后沉重感的落锁声,脚步就此远去。
铁门内黑暗而寂静,没有一个人说话,短短一天里生死跌宕,屡屡的突变似乎已击穿了人的感受。
过了好半天,角落里才响起一道变调的呜咽,不知是赵宝还是二毛,只哭哑而断续:“我们是不是是不是不该点火啊”
他说的是船上点香的事,没人应答,过了许久,三叔低声道:“不点咱们早死了,别哭了。”
但哭声还是止不住,仇落倚在铁门旁,他刚刚挣扎得最激烈,披头散发地抵在铁门上,过了良久,他呆呆低哑道:“我知道了”
他嗓子好像一时噎得发不出声音来,腔道被恐惧掐得死紧,半晌才漏出一缕声音:“是‘他’在这条船上。”
没有人问下去,但他自己已控制不住语声了:“是的是的,他坐镇在这条船上,所以雁坞就变成这样冷酷无情、绑人、杀人都跟吃饭喝水一样。爹爹爹爹也成了傀儡只会听命行事”
赵宝没听懂,但他捕捉到了最后一句,以为听到了梦话:“雁坞仇坞主他不是宗师吗?是涝水河上唯一的宗师,他怎么成听命行事,听谁的命令?”
但仇落没有答他,只轻轻摇了摇头,头抵铁门喃喃道:“他想他想干什么呢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”
这时门外传来一道脚步,一人举着烛火下来了,离得近了辨认出来,正是那位荆堂主,腰间佩剑,手里拿着纸笔。
“受坞主令,来问询事情首尾。皆如实而答,但有遮掩,拿命来偿。”荆堂主声调漠然,“我点问之人相答,余者不可有所动作。”
“仇落,你们是何时遇水主?”
“辰时,约辰时半。”
“遇时,水主行进方向为何?”
“不、不清楚。”
“鳞片方向如何?”
“北,它是往北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