冲,自然再好不过。
黑猫到现在都没有现身,空气中无形的螭火早在一点点埋藏,它越晚出手,就能发挥越恐怖的杀伤。
裴液接剑飘落,鹑首一如既往地赋予他洞察世界的权柄,他纤毫毕现地将前方那袭黑袍纳入视野——他意识这同样是一位抟身——同时注视着周围数十丈一切的风吹草动。
他主要的心力并不在面前此人身上,他并不想杀了他,或者揭开他的面目之类,他等待的是其他更有价值的身影——下一个出现的会是什么人呢?
蜃城八水风使之上的某个人,那道年轻的黑衣,还是另外不在预期中的谁?
你们聚在这里,飨宴什么水主,如今被我桌子都砸了,总该有人露面吧?
但下一刻他神情微怔,然后渐渐完全肃然了。
心直直坠入了谷底。
确实有新的人出现了,但不是雍戟,也不是什么蜃城的首领,依然是青风使。
不是一个,不是两个除了面前之人外,足足四名青风使,深邃冷然的黑袍,从夜色中缓缓浮现了出来。
裴液没有预期过简单的战斗,但很显然的,如果你闯入地方同时有护卫和军师,那代表你冲进了中军帐里,拔得头筹;但若你冲进的地方只有三百刀斧手,那进的是白虎堂。
蛛丝马迹的怀疑有了回响——对方确实早知道有奸细,而且无比确认他会在水主一事上出手扰乱。
裴液这时候简直感到一种不可思议的怪异——自己真的是奸细吗?
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奸细,他来到这里其实只有一天半,而且是张思彻让自己来的简直是
但这时候他没有太多时间思考了,一位玄门他可以稍作纠缠,两位玄门他可以死中求活,如今五位玄门围过来,简直是十成十地没有活路。
而且里面分明有不止一位谒阙。
裴液绝无任何犹豫,第一时间他就要踩船投水,且唤了黑螭化形——他走得越快,这艘船上的人越安全;他死得越晚,这艘船上的人越有时间逃离。
然后下一刻他瞳孔再次放大了。
阵,玄阵,精妙的、密不透风的玄阵自湖面上生成,将整艘大船完全笼罩了起来。
——这不是白虎堂,这分明是法场!
身处其间之人不必感到被陷害,因为这是一次无可反抗、无可逃离的处刑。你这时候转身也出不了门了,得有人来劫法场才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