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同伴,径自迎上这位“祝高阳”。裴液,脉境,剑道奇才,一瞬间他会和他有一剑单对单的间隙,但接下来就是三位风使对他的处决。
滈水使没有任何轻敌,他选择了脉境最绝望的应对,浩荡的真玄为所有的要害铸就了坚墙。
就在这一剑之间。
两人交错而过,裴液的剑触上了他的剑。
滈水使瞳孔骤缩三尺之内,他直面了真正的雪匣藏剑。
“说了要你受死,还乖乖前来吗。”裴液在他耳边轻轻一笑。
滈水使在这一刻注意到他并没有操控自己的剑,那剑仿佛受到虚空中的另一种掌控就像被丝线牵住一样。
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,头身已经分离开了。
一道啸烈的、笔直的、光明的光柱绽放在裴液手里,他从未掌控过这样惊人强大的力量——淬龙经射斗龙光!
裴液转身倾倒,伸手,下方掠来的祝高阳手持玉虎,一手握住了少年的手,将他一拉护在身后。
长剑一横,像是风雨不绝的江面上横起一道千丈铁锁。一枪、一剑,两位谒阙浩荡地威势斩下,俱在此剑面前断绝。
四方溢散的狂暴真玄将裴液的襟发吹得猎猎作响,祝高阳高声笑道:“且走!”
他一扯裴液,身形如鹤冲天,从三位谒阙的夹攻中一掠而出。
他没有使用“浮尘无拘”,大概那实在消耗太大,或者他现在已消耗太大。
裴液攀着他肩颈,喊道:“你为什么把我演成个傻子!”
祝高阳笑:“你怎地如此说自己。”
“分明是你根本不揣摩我的角色。”裴液道,“我出风头时可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你莫急,我揣摩了,有一句台词还没说呢。”
“你说。”
祝高阳一笑,他身形已在百丈之外,三位谒阙磅礴的杀意还没有失去锁定,但清朗的声音还是传遍了貂坞:“且,尽传八百里江湖:所谓四十年蜃城、八水风使,今日裴某一一枭首!”
这台词抑扬顿挫,裴液既满意且钦服,附耳道:“祝哥,你这脱口就来的本事,日后得教教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