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没随灵境消隐,想必不是蜃境之物。”黑猫重复道,“而且这是我们现在手上唯一的希望了,如果粗暴地使用掉,后面万一有转机”
“总不能一直留着它等那个万一。”裴液把它捏在眼前,“万一它就是个纪念物呢。就跟乐游原上卖的李白小陶人一样。”
黑猫轻轻拍了拍他的膝盖嘉奖他的苦中作乐。
但裴液并没觉得乐,他轻叹一声,眉头蹙了一会儿:“我们截断它,我只服用二分之一不,三分之二。留下一截,如何?”
“五分之四吧,只留个尖就好。”
“行。”
裴液抽出剑来,对齐位置,按腕压了下去。
质地比寻常角类要坚硬,但很温润,一点碎沫都没泛起,被光滑的截为两段。裴液把小的那截收回去。
“直接吞吗?”黑猫瞧着他。
“也太粗了。”
裴液低头写了封短笺,令仙人台送来一把矬子和一只小釜。
火倒是现成的。
大雨穿雾。
裴液往烧起来的锅里锉角末的时候,祝高阳来了。
他飞来落在船舱里,裴液抬头瞧他一眼,抬手遮住自己歪斜的小釜:“别喝。”
“没人想喝。”祝高阳正皱眉看着那清水里泛起的白色碎屑,“这什么东西。”
“宝药。”
祝高阳盘坐在一旁,有些担忧:“你别什么都往肚里吞。”
“在我往肚里吞过的东西里,这个暂时排不上号。”
祝高阳轻叹一声,举起拇指表示钦佩。
“你那边事情完了?”
“差不多吧。没完我也不理会了。”祝高阳道,“咱们哥俩还不够尽力吗。再有一个月不到就该羽鳞试了,仙人台的事一概不理了。”
他瞧了一会儿裴液:“你那事我找台里、找李缄问了,他说你心里记着个殿下,但这个人在世上不存在。”
他顿了顿:“我仔细梳理了一圈记忆,确实完全想不起来。有一些地方似乎是对不上,但也不是完全无法解释总之到不了一定得在世界上添个人的地步。”
“嗯。”
“神京里都热闹两个月了。”祝高阳递给他一小瓶酒,自己又启了一瓶,“我本来说这边终于忙完,咱们一起见见天下宗派的同辈呢,聚一起切磋切磋,这正是交朋友的时候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