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知晓,商浪嘴里就没有秘密,什么事被他知晓,那就是被所有人知晓了。”祝高阳瞧他一眼,恼恨道,“你有什么秘事须记得万万不能告诉他——这几天我忙得没见着他,等见了面定要他好看。”
裴液心底羞愧,面上丝毫不敢露出来,叹息道:“我想商兄也不是有意。”
祝高阳冷笑:“他还敢有意。”
裴液不敢再接话,转身过了廊道,进了张思彻的公房。
“张中丞,付长史。”
“裴鹤检,许久不见,台里这些天一直很记挂你啊。”
“劳中丞关心,裴液并无大碍。”
张思彻摆摆手:“也不全是关心你,主要也是这好几件案子都牵在你身上,你若回不来,就都完了。”
“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便好。”张思彻微微一笑,示意付在廷,“裴鹤检请吧。”
裴液娓娓道来,一共交托了三件案子,确实是环环嵌套,从刺杀涝水使开始,由此环引出摧毁蜃城之案,再由蜃城一案引出白水一环,三桩案子里确实都有少年的身影。
张思彻将此建档封存,笑叹一声:“如今,捉捕蜃城首脑之事尚未落定,待得尽数结案后,裴鹤检可以此番功绩列入‘乙’字了。”
所谓首脑尚未落网,指的自然是离京前李缄所言,仙人台通传诸衙、清扫蜃城之事。
几日来诸衙门都寄函询问结案了,但仙人台都驳了回去,如今雍戟未死,此事就还握在仙人台手里。
裴液点点头,依次为案卷写函落印,算是将身上事务尽数交托。
张思彻道:“裴鹤检且上观星台吧,台主在等候了。”
“好。”
而后他告别二人,就此推门而出。
却听张思彻淡声道:“对了,把外面的祝高阳叫进来。”
裴液走出门,对上祝高阳微白的脸。
他安慰地拍了拍男子的肩,就此下楼而去。
上了观星台,天色刚刚昏沉下来,白月淡挂,隐约的星点也缀在了夜空。
裴液走进高阔的穹屋,见李缄立在案前写着什么,他手旁卧着一只团子般的黑猫。
裴液快步走上前,一把抱起了它:“小猫,想死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