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人心安,便禁足公主府半年,罚俸一年,以使天下臣民都知道,朕不是不能容至亲之人,实在是周王不法,有失人望,朕为天下而废其王位罢了。”
李祺听着这番话心中只想笑,这和后来建文帝下的那条“勿使朕有杀叔之名”有什么区别,前边臣子冲锋陷阵,他在后面珍惜自己的羽毛。
一个皇帝连这么一点小锅都不敢背,又有什么资格能够扛得起整座天下?
对李祺而言,这场戏已经走到了最后一幕,该给它一个完美的收尾了。
李祺脸上显出一丝颓唐之色,他嘴唇微微颤抖,眼眶瞬间红了,带着一丝悲切缓缓道:“陛下,臣难道不知周王不法,残暴不堪吗?
只是臣受先帝临终所托,辅佐陛下,为陛下画策。
是以臣明知周王之所为,还是不顾惜个人的些许名声,而向陛下进言,只是为大明天下罢了。
没想到最终却”
李祺再说不出话来。
“齐泰、黄子澄!”
李祺将视线落在二人身上,厉声道:“竖子不足与谋!竖子!不足与谋!”
朝堂上不欢而散,李祺被禁足公主府半年,临安公主满是担忧,欲言又止。
“娘子有什么想要问的便说吧,你我夫妻二人扶持二十余年,又有什么不能讲的。”
“本想问夫君为何要在朝堂之上说那些放纵之言,却又想到夫君有天纵之才,行事自有章法,没什么可问的。”
公主又道:“只是可惜这般一来,穆儿的科举之道,怕是要蹉跎一些年了。
本想让他于天下之间一鸣惊人,如今看来,时势不再他这里。”
作为一个母亲,临安公主最先想到的还是她最宠爱的儿子。
纵然李显穆有才,可想要让一个人落榜是非常简单的,甚至用“年岁尚小,还需磨砺,以免生出骄纵之心”就可以打落一个人,得罪了皇帝和江南文人,未来已经可以看到了。
李祺自然知道此事,建文元年的应天府乡试和建文二年的会试,李显穆肯定是不能再参加了,但问题不大,推迟三年参加永乐年间的科举更好。
想必朱棣很愿意在自己手下出现一位少年英才,以佐证新朝气象。
十二岁的举人、十三岁的进士,依旧是天之骄子,况且李氏家族还要传承数百年,李显穆也不好把记录刷的太高,让后辈子孙连超越的心气都没有。
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