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伪装出来的怒气,但散朝之后,这两位大学士聚在一起饮酒时,却长吁短叹起来。
庆帝是下定决心要废储了,可这两位大学士却必须要保太子,和派系无关,只是她们身为纯臣必须要表示的态度,太子一天是储君,他们就必须当成帮个帝王来看待。
最关键的是,以舒胡两位大学士为代表的朝臣,都认为太子早年或许荒唐糊涂了一些,但这两年着实进步了不少,为了避免朝堂因皇权争夺产生的震荡,为了提前防范远在江南的范闲参合到这些事中,为了眼前庆国严峻的外部局势,他们希望庆帝能够将心定下来,不要再起废储的心思。
毕竟不论从哪个角度看,在定王李承宗已经去世的情况下,如今的太子,都是庆国最好的选择,既能避免庆国的内耗,也能避免掌控内库,同时又是监察院接班人的范闲独大。
庆帝不傻,知道君臣之间制衡给庆国带来的好处,也料到了废储之事会引起极大的反对风波,所以暂时选择了沉默,似乎在一次风波过后,便真的打消了废储的念头。
然而舒、胡两位大学士,以及所有朝臣都清楚,庆帝是个不轻易做出决断的人,他一旦做出了决定,不论面对怎么的困难,都会坚持到底。
果不其然,没过几日,江南路总督薛清的明折便送到了宫中,于大朝会上念了出来,字字句句,都隐指东宫,其要表达的意思,众人皆知。
舒芜勃然大怒,哪怕明知此逆势不可回,依旧出列破口大骂,指着薛清有不臣之心,然后就被庆帝用借口,让他回府修养三个月。
随后,又有六路总督明折至京,语气或重或轻,或明或暗,但都隐晦表达了自己的态度,那就是太子李承宗不适合坐镇东宫。
反观在京都的朝臣,尤其是门下和中书的官员,依旧发挥着庆帝允许他们发挥的正流作用,在中书和门下两省官员的带动下,京都的朝臣们,胆子大的在朝会上表示反对意见,胆子小的则保持沉默,反正没有任何一位朝臣在庆帝的暗示下,上奏易储。
没错,即便再怎么喜欢拍庆帝马屁的官员,也没有上奏易储,毕竟太子并没有犯什么大错,如果被废掉,实在是说不过去,日后更无法在史书上解释。
所以一次朝会过后,见庆帝没有松口的意思,几位文臣代表去了舒府,小心翼翼的征求了舒芜大学士的意见,然后舒芜便去了一趟定王府。
当然,他和定王府没关系,而是去找他老师庄墨韩的。
庄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