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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那个带着黑布的瞎子,范闲顿时忧愁尽去,喜道:“五竹叔,你没事吧。”
“没事。”
五竹摇摇头,关切道:“你受伤了?”
范闲嗯了一声,笑道:“伤的不重,而且那人已经被我杀了。”
就在叔侄二人说话之间,影子深深的看了眼许茂才,然后才郑重无比的说道:“范闲,院长让你即刻随我进京。”
庆历八年的夏末,似乎比往年都要更热一些。
第一场秋雨迟迟未至,全年夏天的暑气好似都积攒到了最近几日,让整个京都像是在一个大蒸笼之中一般,即便是清晨时分,都让人烦闷无比。
蝉儿们拼了命似的嘶声鸣叫着,高亢的鸣叫中带着一股夏末初秋时节,生命最后的悲切,鸣叫之声在丛丛青树之间此起彼伏,惊扰着人们的困意。
此时庆帝身死的消息还没有传到京都,但京都之中依然人心慌慌,毕竟陛下离京祭天,没有按照祖制让太子监国,而是放权给了二皇子,其中所蕴含的政治气息十分明显,所以宫墙内外,各种小道消息传了又传,让整个京都无法抑制的陷入了一种慌乱之中。
在众多的慌乱之中,有一个另类的存在,那就是调任到含光殿的太监洪竹,如今洪四庠、姚太监不在,这位小洪公公俨然成了除侯公公之外,宫墙之内权势最重的太监。
半年前的冬夜,东宫失火,整个皇宫的人都清楚,东宫与广信宫的太监宫女全数离奇死亡,虽然众人不敢议论什么,但对于唯一活下来的洪竹,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敬畏和疏离。
这让洪竹不禁有些黯然,他虽然是一个奴才,但也是个有情有义的奴才,所以在这宫墙之内,他其实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,看着已经颓然的东宫,一时间也不禁有些伤感。
一个小太监匆匆而来,在洪竹耳边低语了两句,让坐在椅子上的洪竹蹭的一下站了起来,赶忙朝含光殿中走去,微微佝偻着身子,年纪轻轻,却已然有了洪老公公那种死人的气味。
和亲王府。
大皇子李承儒正在和京都守备统领谢苏聊战事。
眼下庆国的形势很严峻,除了血衣军驻扎的北境之外,东、西、南三个边境都在打仗。
要不是庆帝给了秘密任务,作为军事能力最强的皇子,李承儒早就去西境打西胡人了。
正聊着呢,一个下人匆匆送来了一封书信。
“殿下,定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