邕:无需七天,给末将三天时间,从发兵攻城到踏上他们都城,三天足矣!
沈棠都被老钱这番话震惊到了。
很想问问钱叔和脑子抽什么风?他究竟知不知道立下军令状没达成会是什么后果?
钱邕投身军伍这么多年,他当然知道。
沈棠也问出一个跟赵葳一样的疑问。
钱叔和,贞国国主是你大仇家?
有祈善这个到处结仇的前车之鉴,帐下其他人跟谁结仇,沈棠都不惊讶了。钱邕原先还想藏着掖着,但沈棠想知道,他也就说了:也不是什么大仇家,不过是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风水轮流转罢了。年少求学游历的时候,跟贞国国主有点儿交集。
还是同窗?
钱邕一副回忆往昔峥嵘岁月的狰狞表情。
对啊,勉强算是吧。
别看他整天嘴贱混不吝,其实前半生也挺坎坷。他出身不好,但谁不想当人上人?早年也有雄心壮志,却在现实面前为五斗米折腰。
因为没有地盘就只能到处流浪。
厚着脸皮投奔可怜的人脉。
曾经求到贞国国主那里,不过这位同窗一点儿不念旧情,也不稀罕钱邕帐下小猫三两只的草台班子,反而认定钱邕就是来打秋风的兵痞子,将钱邕赶出去了。钱邕之后又辗转投奔几家,最后在同窗章贺地盘上安定下来。
末将我呢,就喜欢公报私仇了。
沈棠嘴角抽了抽:公报私仇?
钱邕恭敬请战:恳请主上应允。
为了能合理合法公报私仇,七天时间他敢压缩成三天,给昔日同窗一点小小震撼!
沈棠无奈抓起国玺盖戳。
瞧不出来,你这么记仇?
钱邕语气幽幽道:丧家之犬的碗是不能踢的,若连这只碗都不给留,也别怪狗发疯将人咬死。他当年砸了我的碗,如今我回去掀了他祖坟,这叫一饮一啄自有天意!
寄人篱下之苦,被人驱赶之耻。
钱邕都能厚脸皮咽下,但他肠胃不好消化不了!如今有机会不偿还回去,多憋屈!
富贵不还乡,如锦衣夜行,同理——发迹了不去找仇人讨利息,那叫白活了。其他人心胸宽广,不跟仇人计较鸡毛蒜皮,那是君子有涵养,他老钱不同,他是小人!
小人不仗势欺人仗什么?
小人不落井下石落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