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什么?”霍恩弹了一下剑柄根部吊着的硬木飞碟状黑珠子。
让娜将珠子卡在食指和中指的指间,绳子则绕过虎口,缠在手背上:
“这个叫剑珠,你这样缠着剑珠握剑的时候,首先是单手持剑更稳,其次是防止长剑脱手后捡不回来。”
按照让娜的说法,将剑珠缠在手背上,霍恩试着砍了砍空气,的确比他之前要稳得多。
抚摸着粗糙的剑珠,霍恩看着傻笑着躺在草堆上的让娜,沉思了半秒。
最终,他还剑入鞘,转过身,从野草中拽起让娜:“走,我要带你去最后一个地方。”
“不是说要走了吗?这都快晚上了,来得及吗?”
“来得及,走,上马。”
不知道安静了多少年的森林中,又一次传来了突兀的马蹄声。
穿过了交叉的枝杈,残余的阳光在地面画下一块块光斑。
马蹄踏在那光斑中,将其踏得如水波荡漾开,座下的五花马发出了得意的嘶鸣声。
让娜侧坐在马鞍上,将脑袋靠在霍恩的胸口,她脚踝边的长裙随着草腥味的风而起伏。
“咱们这是要去哪儿?”
让娜望向前方,眼前的黑森林像是女巫居住的地方,幽冷邃暗得仿佛另一个世界。
“咱们的终点。”霍恩握着缰绳的手有些僵硬,“是我听哈尔金说的,贞德堡附近唯一值得在秋末来的地方。”
将脸颊边垂下的头发拢到耳后,让娜重新把耳朵贴在霍恩的胸口,她能听到清晰而混乱的心跳声。
轰隆隆地,就像是有两个心脏在同时跳动,就像他当初抱着她说“我相信你”一样。
霍恩穿着农夫般的粗布衣裳,让娜则仿佛刚从晚宴上逃出的贵族。
简直像是骑士小说中,和贵族家小姐私奔的农夫。
让娜的脸庞又一次微微发热起来。
霍恩沉默地催动马匹又一次加速,好像黑夜在背后追着他。
在苍黑色的松林和榉树的缝隙中,战马将幽深的雾气被卷得向两旁散落。
粘着青苔的树木飞速向他们靠近,又在眼前变得模糊,而马蹄下的光斑则越来越浓烈。
“到了。”
阳光重新回到了让娜的世界,她眯起了眼睛,可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时,双眼不由得睁大。
世界则几乎于这个时刻完全安静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