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时候,水位涨起来,那原先的浅滩大概率就没法过河了。
所以贝瑟才会如此着急地命令士兵们抬出马车,及早前行。
以老拉弗当猎人这么多年的直觉,他莫名感觉到就算马车修好了,都来不及了。
看看三角帽的水汽吧,如此潮湿的空气配合咆哮走廊渗出了冷风,明天估计又是一场雨。
但老拉弗估计错了。
因为在午夜之前,雨水就稀里哗啦地砸了下来。
次日清晨,穿着遮雨斗篷的老拉弗,哪怕用肉眼,都可以看到水位涨了。
等到车队来到预定过河的溪流边,老拉弗低沉着脑袋,不去看贝瑟铁青的脸色。
但是他能听到水流哗哗之声。
掀起遮住眼睛的斗篷兜帽,老拉弗忍不住发出了“啧啧”的叹声。
上游冲来的橡树枝缠着破渔网,在浑黄的旋涡中时隐时现。
原先清澈见底的小溪,如同黄色的巨蟒穿过了众人的眼前。
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油布上,贝瑟等一众军官的心情是越来越沉。
贝瑟用马鞭敲打长筒军靴,老拉弗能听出他强压的烦躁:“那个谁,你去看看,水深大概有多少?”
没用多久,一个湿漉漉的汉子便返回到贝瑟的面前:“团长阁下,水性好的能过,水性差的难了,更别提还要驾着马车了。”
“见鬼!”贝瑟发泄般地锤了一下自己的大腿。
他第一次独立领军,怎么就遇到了这种事情?
早不下晚不下,偏偏这个时候下,搞得水位上涨这么快,总不能灰溜溜返回费尔德海姆吧?
雨水浸湿了贝瑟的斗篷,披在他身上感觉比铁甲都要沉重。
“去问问附近的牧羊人,有没有别的过河的路。”贝瑟朝着周围的百队长们问道。
老拉弗思索片刻,举起了手:“团长阁下,我先前问过了,沿着铁锈河向东北走一段,有一座石桥。”
贝瑟脖子一抻,眼睛一瞪:“有石桥你不早说?”
老拉弗则是犹豫道:“团长阁下,往东北走是条斜坡路,而且会进入碎石原军队的占领区。”
“别放屁了。”贝瑟摇着头,“边境又没有咱们的哨所,只有游骑兵,根本拦不过来。
人家从盐滩集派骑兵进攻,到这里来,还是到石桥那去,不过是时间问题,风险是一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