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姜虎彪很不愿打击自家弟弟,那善娘娘业已入道多年,乃是藏灵派中的前辈名宿,能让其自供枕席的,也得是自家老爹姜神虎这样的人物。
感受到枭弟甚是期望的眼神,他只好谎称善娘娘早已收山,不再行肉身布施之事。
此时,天公陡然翻了面皮,方才还是丽日融融,霎时间乌云泼墨也似自湖心涌起,沉沉压下。狂风卷地,扯得堤上垂柳狂舞如鞭,豆大雨点已挟着湖腥劈头盖脸砸落。
“好个无端风雨!”
黑枭眉头微蹙,举目四顾。
湖上舟楫早已遁去无踪,茫茫水雾中,唯见一叶画舫,悄然泊在长桥之侧。
那画舫形制古雅,朱漆虽旧,窗棂精雕,舱内隐隐透出暖黄烛光,于这泼天风雨晦暗中,竟似一点幽冥之火,无声招引着他。
“兄长,且去那舫中暂避!”
黑枭话音一落,便拽着姜虎彪的衣袖,足尖一点马背,身形如燕掠水,飘然落向画舫甲板。
甫入舱中,风雨声顿被隔绝,唯余一片暖香浮动。
舱内陈设清雅,壁上悬一幅水墨云山图,案上青瓷瓶插着几枝半开的素心蜡梅。
舫主背对舱门,正抚弄一张古琴,其人一身素白麻衣,身形颀长,闻得足音,琴声未绝,只头也不回,轻声道:“风雨如晦,竟有仙客临门。陋舫蓬荜,幸甚之至。”
其音清越,似玉磬相击,令人心生好感。
“嘿!”
黑枭怪笑一声,道:“仙不仙客,不如转过身来一见。”
舫主闻言转身,正见门处立着一壮一瘦两个丑汉,壮的那位还好,总算有些莽气,稍能过眼,瘦的那位才真个出奇,披着雪裘,只似雪里包着的一块黑炭。
“奇人奇相。”
舫主到底也是走南闯北,见识不凡,定下神来说道。
“枭弟,这人倒是有趣,有这等胆识,定非无名之辈。”
“外面风雨飘摇,独此舫在水上静泊,舫外又无绳索牵挂固定,想来也是个有法术的,可惜不知是人是妖。”
兄弟二人在门处自顾自的说着,浑不在意舫主,表面上四门大开的样子,实则已在暗中警惕。
舫主嘴角笑意僵住,他这舫船停滞此处,可不是为这二人。
他那身子微微一定,元神暗中出游,在细雨如注的湖面上飘荡,隐隐在氤氲水汽之中,瞧见一大一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