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有事找您。”
“嗯?”穆德远闪过一丝诧异。
吴宸拿出黑天鹅未完善的剧本,“老师,您看看这份剧本如何?”
穆德远看着封面上明晃晃的几个大字黑天鹅,一时间脱口而出:“柴可夫斯基的芭蕾舞剧天鹅湖?”
“老师,好眼光!”
吴宸惊叹了一声,这些导演的直觉可真准啊。
不得不说,吴宸的赞叹挠到了穆德远的痒痒处,一时间嘴角压不下的弧度,“做咱这一行的,就得有艺术直觉。
我看你这名字前头还带个‘黑’字,怕是和你前两部作品一脉相承吧,看来和惊悚脱不开关系。”
说罢,便拿起剧本仔细阅读起来,刚翻开第一页,扫了两眼,“还没写完吧?”
吴宸点头:“嗯,写了七成,细节还没填到位,但故事能看全。”
穆德远微微颔首,眯着眼一页页翻开,越看眉头越紧,神情便不由得变了。
他的手指紧了紧,指腹摩挲过纸页,眼底透出一抹惊讶,继而是震撼。
剧本里,那个年轻的芭蕾舞者——
她执着、敏感,渴望成为完美的“白天鹅”,却在无形的压力和竞争中,被迫接近自己内心的“黑天鹅”。
她在极限训练中迷失了现实与幻觉的界限,每一个踮脚、旋转,仿佛都是通向癫狂的台阶。
穆德远脑海里浮现出画面——
剧场灯光幽幽,镜前的舞者单薄得像一片羽毛。
她站在长长的排练厅里,墙面上的镜子无穷无尽地映照着自己,而那些倒影在夜色中似乎活了过来,彼此交错,彼此取代。
而她的身影,最终模糊在镜面中,成为一个陌生又可怕的存在。
这种惊悚,不是外在的鬼魅,而是来源于自身,是人性的崩溃,是艺术追求的极致所带来的疯狂。
穆德远的手微微发紧,他的思绪不禁回溯。
从黑暗面到活埋,再到如今的黑天鹅,吴宸的作品仿佛在经历某种“进化”。
黑暗面是窥探人性,是秘密的禁锢;
活埋是生存的挣扎,是极限的恐惧;
而如今的黑天鹅——是对自我意识的颠覆,是艺术与疯狂的交锋。
从外在的封闭空间,到内心的幽闭恐惧。
从物理上的生死存亡,到心理上的毁灭与新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