烦了”
“这案子推官若是继续这样,恐怕会连累妻儿啊!”
胡及瞪大着眼睛,看着安惇,低沉的嘶吼着:“台端在威胁本官?”
“怎么敢呢?”安惇轻笑着。
“只不过,朝廷自有法度在!”
他安惇安处厚,今年已经四十四岁了。
比他还小五岁的蔡京,已经是龙图阁学士、权知开封府,当今官家身边除了那几位经筵官外,最信任也最得用的大臣。
而只比他大七岁的章惇章子厚就更不得了了。
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,章惇已经拿到了那柄清凉伞。
如今,更是南征得胜,成为大宋开国之后,武功仅次于王韶的文臣代表。
哪怕他在广西做的很过分,引得朝野物议汹汹。
可宫里面无论两宫,还是官家,对他都是信爱有加。
只等广西的物议平息,风头过去,就可以回朝。
回朝之后,极有可能拜任宰相。
而他安惇安处厚呢?
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御史而已,连知杂事的头衔都没有,寄禄官更只是一个小小的朝奉郎。
这让他如何不急?
做梦都在想着,如何与宫里面搭上线,在梦里面都在琢磨着怎么揣测官家的心意,如何贴合官家的心思。
在这样的情绪下,安惇当然是很想进步的。
胡及在安惇眼中,就是一个很好的垫脚石。
前辈蔡确,当年是靠着张安民案,平步青云的。
他当然也想抄作业。
想要将这个案子搞大,最后,深挖背后的内幕,将一个或者几个执政拉下马。
所以,安惇无视了胡及那想要吃人的眼神,他只是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推官仔细想想吧!”
“若是推官继续对抗朝堂,对抗官家,对抗两宫慈圣。”
“一旦大理寺那边的人招认了”
“推官就是罪上加罪!”
“祖宗法度,只是不罪宰执,不杀待制而已。”
待制之下,还是能杀的。
而且,历来都杀过。
即使最后,念在胡及是天子近臣的份上,死罪可免,但贬篡偏远军州,编管居住,甚至是追毁出身以来文字,都是选项。
一旦如此,胡及的妻儿老小,不可能不受连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