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?”他轻声问着。
“是”石得一俯首拜道。
赵煦嗯了一声,他感觉着寝殿越发的寒冷了。
其实,早在赵煦将监当官们全部调走,却不任命新的监当官的时候。
他就已经知道,这样的事情的发生概率是无限接近百分之百!
道理很简单。
胥吏们本就是在乡中横行霸道惯了,习惯了作威作福的群体。
过去,有监当官们盯着,尚且时不时的要冤死几个商贾。
每年开封府,都会接到几十个类似的案子。
这还是有苦主,且苦主愿意告状的。
那些没有苦主,或者苦主来不了的冤案,不知道有多少!
如今,他们上面连个盯着的他们的人都没有了。
以他们的性子,闹出命案是迟早的事情。
也就是,赵煦紧跟着,就下令废除过税。
让这些人不得不装孙子,看风向,有所忌惮。
不然
类似的事情,早就发生了不知道多少回了。
只是
赵煦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。
虽然不多!
他也到底受过现代文明十年熏陶,加上他上上辈子,就是一个颇具儒家仁爱关怀的君主——不然,他也不会同意朝臣们的请求,因为担心沿边诸路的大军杀良冒功,于是将生擒党项妇孺的赏格,提高到和斩首的赏格,相同的水平,以制止杀戮,防止滥杀无辜。
所以,此刻的他感觉,这寝殿里阴森森,仿佛有冤魂在哭诉一样。
因为他的良心告诉他。
若他的心没有那么大,若他仅仅只是想让开封府的胥吏换个新主子,其实是不必死人的。
他有无数不流血的办法。
奈何!
他想要的太多,太大!
所以,流血是必须的。
为此,他甚至让石得一主动的去拱火,生怕不死人!
“慈不掌兵,义不掌财!”赵煦在心中告诉自己:“朕没有错!”
然后,他就松开了衣襟,这寝殿也不再寒冷。
他告诉自己:“朕不可能有错!”
每一个上位者,都必须拥有一个品质——已经决定的事情,做出的决断,不能有任何动摇、后悔!
瞻前顾后,犹犹豫豫,最终只能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