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梁太后,赵煦上上辈子与之隔空交过手。
所以赵煦知道,那就是一个志大才疏,偏偏自以为是的女人。
故此,吕惠卿还真没说错——将来党项人真的内战,他今天的所作所为,绝对是诱因之一。
就是
吕惠卿难道就不知道,他这么做,等于得罪了,本来受赵煦诏书,去和小梁太后谈判的礼部与陕西有司官员吗?
他这种行为,说的不好听,叫截胡、摘桃子。
赵煦猜,吕惠卿知道。
他是何等聪明的人?
怎能不知这个?
但他就是做了。
这就是赤裸裸的蔑视着礼部与陕西有关方面,负责谈判的人。
从主管礼部的刑恕,到具体负责和西夏接洽的陕西转运使范纯粹,他全得罪了!
然而
“吕惠卿不在乎!”赵煦轻声说着,揣测着吕惠卿的心情。
依赵煦对吕惠卿的了解,他恐怕还很得意!
只是
“他难道不在乎朕猜忌他?”
吕惠卿这般行径,上纲上线一点,是独走!
未得旨意,就我行我素。
相当于,沿边的武将,未按汴京官家赐下的阵图,甚至没有遮掩,直接排兵布阵。
换其他任何一位赵官家,此刻就已有使者,带着旨意直奔熙河。
他吕惠卿最少也要削一官,丢掉大半权柄。
严重的话,直接罢官,让他回福建去当宅男!
所以啊
“他在试探朕?”赵煦摩挲着双手,越想越觉得确实如此!
其他人,或许不会。
但吕惠卿,确实做得出这样的事情!
这货就没有敬畏之心!
更不懂什么叫害怕?
只要被他抓住机会,他就会梭哈!
所以,这一次,吕惠卿和当年在汴京推动市易法一样梭哈了!
他押上了所有!
他赌赵煦会容忍他!
正如当年的市易法,吕惠卿就是瞧准赵煦的父皇,想要搞钱的心思。
赵煦捏着手里的奏疏,拿到烛台前,又看了一遍。
最终,他的视线停在棉花立券所的那些规章制度上。
良久,赵煦吁出一口气,然后笑了起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