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
这是大宋社会的常态。
反倒是文及甫,若哪天出门后,没有跑去勾栏瓦子里胡混,文彦博反而得开始担心。
实在是文彦博膝下诸子,只有文及甫迄今无嗣。
生的都是女儿!
膝下无子,乃是绝嗣!
绝嗣之人,休说家产了,百年后香火都没得吃!
故此,文彦博对文及甫在外面风流快活,从不干涉。
因为这证明,文及甫还能生。
只要广播种,总能得到一个儿子。
比如,文彦博的老友包拯,最后不就是靠着一个雇来又被遣散的妾室,终于在晚年生了个儿子吗?
文及甫今年虽已五十有余,但,只要还能生,就总有奇迹。
至少比起无子绝嗣要好。
所以,见着酒气熏天的文及甫,文彦博没有斥责,反而是命婢女们去煮醒酒的茶汤。
做完这个事情,文彦博才朝他招手:“且进来说话!”
“诺!”文及甫战战兢兢的到了老父亲面前,蹲下身子,然后眼巴巴的看着老父亲,在老父亲面前,他始终只是个孩子。
六百多个月大的孩子!
“汝见过包信德了?”
“恩!”
信德,是包诚的表字。
乃是包绶到任熙河后,给其取的。
属于是庐州包氏与熙河包氏联宗的标志性象征之一。
“其人如何?”文彦博问道。
包诚回忆了一下,他在熙河邸店,与包诚之间的交谈以及他对包诚的观察,然后说道:“其待人甚和,应是熙河君子人物!”
包诚在熙河邸店,不止对他这个世兄,执礼甚恭。
就是与之同席的那些寒门士人,也没有丝毫倨傲。
相反,他对任何人都是带着笑。
“君子人物!?”文彦博听着,却是笑了。
文及甫抬起头,问道:“难道不是?”
文彦博嘿然道:“汝可知晓,老父其实早闻其名了?!”
“啊!?”文及甫楞了。
那包诚看着可年轻了。
老父亲居然都听说过他?
他到底干过什么事情?
就只听着文彦博,掰着手指头道:“其年不过二十许,却已在元祐元年,追随乃祖,上过战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