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免得早早的累死了人,没有人给自己赚钱了。
当然了,熙州州学里的那些先生,可能也起了些作用。
听着郭贵的不满,妇人立刻哭哭啼啼起来:“官人俺这弟弟,素来心善,平日来烧香拜佛,从来不断,便连给雇工们的吃食,都是捡着好的”
“哪里会害人?”
“定是那些雇工身子弱,自身经不住劳作”
郭贵听着,眼睛一瞪,就要训斥,可看到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,心里的气一下子就泄了。
没奈何,他只好道:“俺稍候便去瞎讹的棉田看看”
“若确实与瞎讹无干,俺自会具文给南关堡的王监衙上报!”
说着他就坐起来,妻子立刻抹掉眼泪,热切的服侍着他穿衣。
郭贵见着,也是叹息一声,这个妻子百般都好,就是太爱护她那个弟弟了。
想着那个不成器的小舅子,郭贵心底就有些恼火了。
这已是今年,死在小舅子瞎讹手下的第四个雇工了吧?
若是去年,可能还没什么事。
雇工嘛,命贱,随便死!
一个夏天下来,狄道附近的几十个棉庄,累死、热死、病死的雇工少说好几千。
别说棉庄主们不当回事,就算是雇工们也没拿这个当回事。
大家对这样的事情,都看得开。
就连死去的雇工家属,也没有怨言。
若东主家能赐下几百个铜钱一匹粗布当抚恤,甚至还会千恩万谢——雪域高原和横山里面的羌部、吐蕃人的命,贱的很!
特别是高原上的吐蕃农奴,过去的生活,还不如牲畜。
最起码,牲畜会被仔细照料,轻易不会饿着。
但农奴就不一样了。
一般都是往死里用!
尤其是,高原人口繁衍的过多的时候,农奴主们会有意识的加大压榨力度,以便弄死多余的人口。
如今到了熙河的棉庄,虽要日夜劳作,一年到头都没得几日休息。
可比起过去的日子,实在是好的太多太多。
至少,棉庄只有累死、病死这两种死法。
可,今时不同往日!
随着棉庄经济的蓬勃发展,棉庄主们开始越发的爱惜劳力。
居然开始舍不得雇工们轻易的死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