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昨日那头野彘,也同样可以是一个直立行走,挽弓搭箭的人
“郅都,是朕的心腹。”
御榻上,天子启耐人寻味的一语,让郅都颤抖的身形稍稳了片刻;
但下一秒,郅都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好似认命般,低头缓缓闭上了双眼。
“老七老九,是儿的手足。”
“更儿此番,并非是全然在为弟弟做主。”
“而是作为我汉家的太子储君,指出一个臣下的错误——而且是不可饶恕的大错。”
“——父皇当然可以斥责儿,并将郅都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;”
“但长此以往,我汉家威仪不再、汉律威严不存。”
“儿臣,恐国将不国”
对上首御榻丢出这句话,刘荣更再度转过身,毫不掩饰目光中的厌恶之色,轻蔑的瞥向郅都。
“说来郅中郎,还得感谢如今的我,已经获封为太子储君。”
“若是没有这层‘为宗庙社稷计’的掣肘,我要向郅中郎讨得说法,可不止于这一星半点”
端坐于御榻之上,居高临下的看着殿内的刘荣,当着自己和公卿百官的面,如此张扬的对郅都——对比二千石级别的中郎将表明恶意,天子启终是忍无可忍。
猛然拂袖起身,便不发一言的向后殿走去,独留殿内百官公卿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
“请太子移步后殿,以御前独奏”
不出意外的‘课后留校’,刘荣只淡淡点下头,向刘彭祖、刘胜两个弟弟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,便跟着宦者令春陀,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。
却不知:在从前殿返回后殿的路上,天子启面上怒容,只一点点化作直达眼底的由衷笑意
“好小子”
“不错;”
“当真不错”
本章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