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粮食,都面临着极大的变质风险。
在过去这短短几十年,草原上不知有多少贵族,死于不丰之年食用变质肉制品、乳制品,所引发的一系列感染并发症。
这是游牧民族难以改变的困局,以及不得不面对的落后文明欠缺。
而今年冬天,之所以说匈奴人的日子会无比难过,除了单于庭过去两年的西征,必然无法带回多少可储存的粮食之外,自然也有幕南大本营,也出了问题的原因。
——高阙易主,不单单是军事层面的变故!
对匈奴人而言,高阙的丢失,也引发了一系列令匈奴人,令游牧之民难受无比的链式反应。
如高阙丢失后,右贤王伊稚斜的第一反应,是征召大军反攻。
反攻不成,又是转头去攻打云中,去磕个头破血流。
虽然说匈奴人调动军队,不需要由作为中央机构的单于庭负责粮草辎重,但哪怕是军士们自备干粮,那也是原本应该用于供养部族的吃食。
好比一个勇士,在高阙易主后,带着十五天的干粮相应号召,来到了右贤王伊稚斜帐下听令。
可倘若没有高阙这一篮子事,这十五天的军士干粮,是可以供一男、一女、一幼三人,省着点吃一个月的。
将视角从微观拉到宏观,情况就更糟糕了。
——原本够一整个部族吃四、五个月的粮食,被仅占不足人口十分之一的勇士们带走,当做未来一两个月的口粮。
如果只是一次性抽调太狠,那倒也罢了。
生产能力若还在,就总能缓过劲儿来。
但过去这几年,草原发生的所有变故,都使得游牧民族的命运,朝着不利于自己的发展,甚至堪称飞速狂奔。
——河套丢了。
一同丢失的,是占据匈奴人口将近八分之一的人口、部族,以及至少五分之一的牛羊牧畜!
河西断联了,等于说是河西地区,再也无法向单于庭上贡,使幕南地区的物资总量得到丰富。
再加上过去这些年,一直都能为游牧民族‘托底’的,最后的一条退路:找汉人抢,也愈发没了可能。
此间种种加在一起,就导致今年的大草原,游牧之民失去了许多入项的同时,还多出了许多支出。
——单于庭回来了。
非但自己回来了,还带回来了许许多多的奴隶。
虽然在这个世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