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墨家放任不管。
——统一政权的最终目标是中央集权,而不是省心!
真要图省心,还玩儿什么中央集权?
直接搞民煮表决制,做个垂拱而治的圣天子好了!
玩儿中央集权,本身就表示‘我愿意不省心,我愿意劳心劳力’的态度,再为了省心而去用墨家,无疑是有些本末倒置的了。
至于先帝老爷子,在刘荣表示想要试一试墨家时,提醒刘荣‘不要玩儿火’,其实也不难理解。
天无二日,地无二主。
墨家特殊的政治理念施展方式,本质上,就是在润物细无声间,抢夺基层行政权,甚至是统治权。
虽说封建时代皇权不下乡,但众所周知:一个文明、一个政权的组成,必然是有一个个独立的小家庭,一个个农户所组成。
军队由一个个农民子弟兵组成,财政收入也是由一笔笔农民上缴的农税、口赋,才得以聚少成多。
对于基层,封建时代可以‘皇权不下乡’,但并不意味着谁都可以去占据这个空缺。
封建王朝不管基层,只是没有那么多的经历、那么大的能力去管,而非不愿意管、不稀罕管。
而墨家践行圣道的方式,就等于说是:基层你不管,那我就替你管。
管成什么样你别管,反正出不了岔子,而且肯定比其他人管得好。
但墨家不会说,甚至未必意识得到的是:随着时间的推移,墨家这种特殊的理念践行方式,便会向流感病毒一样,极为迅速、猛烈的广泛传播。
就像刘荣做的这个实验。
一开始,是一个县令,三五墨者,就让一整个县‘墨化’‘黑化’;
刘荣刚有弥补动作,将县令调去郡衙,结果非但没能让官僚系统同化这个县令,甚至反而让整个郡守府,显露出了整体‘墨化’的趋势。
最终,刘荣以强硬的手腕,结束了这个实验。
因为刘荣很清楚:如果自己再不插手,那肉眼可见的将来,这个郡的郡守府,以及郡守府下辖的一郡十数县,也都会被‘墨化’。
然后呢?
以一郡为中心,朝四面八方扩散,迅速席卷周边地区。
到了那个时候,刘荣需要考虑的,就不是这几个‘墨化’的郡、县该怎么处理的问题,而是怎么组织墨家出生的官员,出任朝中三公九卿的问题了。
最要命的是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