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你我’——很少有人准确标榜自己为‘文臣’或‘武将’。
只会在自谦时说:某行伍出身,脾性粗鄙余起于刀笔,短于勇武。
但自谦归自谦。
那个说自己行伍出身,脾性粗鄙的‘武夫’,却大概率会是个颇有文学素养的大家;
那个说自己起于刀笔,短于勇武的‘文士’,也必然是弓马娴熟,人高马大的丈夫。
所以如今汉室,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。
——以武一切,用文持之。
简而言之,便是用武勋得到地位,并用文才守护已经得到的地位。
这和治国之道的‘马上得天下,下马治天下’,也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文臣武将这般不分你我,功侯贵戚,则是另外一种情况。
——功侯,与文臣武将二者,同样没有太过清晰地区别界限。
正如上文所言——功侯,本身就是以武将佼佼者的身份,凭武勋成为功侯;
而成为功侯之后,又因为那句‘以武一切,用文持之’至理名言,需要通过政治才能来巩固、守护功侯地位。
所以,也可以说:文臣、武将不分你我,最高追求都是成为功侯;
而功侯起于文臣、武将,在成为功侯之后,更是需要二者兼修——继续不断建功立业、出将入相,才能维持功侯的地位。
本质上,三者并非渭泾分明的三方,而是通过两种不同的路线,最终达成同一个目标。
与这三者相比,贵戚——准确的说是外戚,那就是孑然一身的特例了。
不同于文臣需要治国才能、武将需要军事才华;
外戚,原则上不需要掌握任何能力。
仅仅只需要一个成为皇后的亲戚,外戚就可以成为‘外戚’。
而在成为外戚之后,被天子用于何处,才会涉及到此人的才能。
如太祖高皇帝年间的吕氏外戚,便有吕泽、吕释之兄弟二人,凭借军事才能支撑起吕氏外戚。
太宗孝文皇帝年间的薄氏,也同样是凭借薄昭的军事才能,方得以显赫朝堂。
到了太宗皇帝晚年,以及先孝惠皇帝年间,窦氏一族的路线,则出现了有汉以来的第一次‘不同探索’。
——先是章武侯窦广国,凭借崇高德行和治国才能,险些成为汉家第一位外戚丞相!
窦广国功败垂成,与丞相之位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