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薄彼,亲墨家,护法家,助黄老,而独恶我儒家之学?”
“莫非孔圣,非先贤、先圣?”
“莫非孔圣之学、之言,非陛下可用之治国、治民之学?”
刘荣不确定窦婴这番话,是不是早就打好了腹稿、是不是本就打算在今日说出口;
只能大概推测:这些话,即便早就存在于窦婴心中,今日说出口,也大概率是临时起意。
毕竟今日陛见,窦婴原本的目的,是求刘荣。
如此一番质问,甚至责问、批评性质的话,不大可能存在于窦婴原先的腹稿当中。
只是意外归意外,对窦婴这样一番责问,刘荣也并非完全没有心理准备。
——早在先帝年间,在刚获封为太子储君,并得以监国之时,刘荣就再三思虑过:对儒家,自己究竟应该抱以何种态度,以及,该向儒家展露怎样的姿态。
最终,出于本心上对儒家的不喜,以及先帝对儒家的不待见,外加如今汉室的时代背景,刘荣决定:毫不顾忌的表现出自己对儒家的厌烦,并以此阻止——至少是减缓儒家‘一家独大’的历史进程。
既然厌烦儒家、明确表露对儒家的厌烦,是刘荣再三思考过的事,那儒家的反应,刘荣显然也是早有预料的。
——这些年,刘荣明里暗里不待见儒家,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
类似这种牢骚、不平,恐怕不单存在于窦婴这个‘当世大儒’心中,也必然存在于每一个儒家士子心中。
为什么?
陛下为什么如此不公?
陛下,为何唯独不喜欢我儒家之学?
刘荣想过有朝一日,自己会听到这些话。
只是在刘荣原先的预测当中,这些话,大概率会出自一个郁郁不得志,又自命不凡的狂生口中。
刘荣从未想到这些话,最终是出自窦婴——而且是已经官拜丞相的窦婴之口。
只不过,对于这些看似并无不妥的愤愤不平,刘荣心中,也早有定论。
“好啊~”
“好。”
“极好。”
“魏其侯,终究还是问出来了”
短暂的错愕之后,刘荣似笑非笑间如是一语,惹得窦婴本能的低下头。
片刻后,却又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抬起头,略带倔强的看向刘荣。
这一刻,什么窦氏外戚当代代表人物、当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