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绸官袍套在山岩般的骨架上,浆洗发白的袖口磨出毛边。仪容称不得俊朗,但也不失周正。
尤其是那双手——虎口刀茧叠着笔茧,指节粗大如古槐根,分明是握惯犁耙又攥紧圣贤书的。
看来路上听闻没有出错。
房县令出身寒门,所以对百姓格外体贴。
因为他吃过百姓的苦,说不定还吃过官吏的苦。
一个这样的官员,谁会没有好感呢?
至少杜鸢不是例外。
“妖道,既然听过本县清名,那为何还要来我青县做这愚弄百姓的恶行?”
“你背后是何许人也?”
“此刻招来,本官还能给你争取一二,免了死罪。”
房县令已经笃定杜鸢是要效仿西南,在他青县激起民变,反抗朝廷。
杜鸢也不生气,因为这就是个误会。
可就在杜鸢想要证明一下自己的时候,杜鸢却是抬头看见了房县令身上染着几丝黑气。
从身到头,都有环绕,不详而恶臭。
尤其是头,藏于脑后,杜鸢都差点未见。
且这东西杜鸢见过,就在昨晚的钱家大堂!
嗯?!
杜鸢微微挑起了眉头。
是另有隐情,还是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?
杜鸢心中思绪闪过不停,但准备证明自己的动作也是停了下来。
这事明显不对,他昨晚才打杀了那个东西,今天房县令就来拿他。
先前还能说是巧合,但现在怕是就不能了。
所以,要改变方针!
若是发现不对,就直接释明,杜鸢担心对方狗急跳墙,直接和自己斗法。
届时,依旧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水平的杜鸢,对此是真心希望能避则避。
至少杜鸢觉得,他还有很多机会可以赶在真的对上前,找来更多百姓,强化自己。
无数思绪纷扰而过,一个应该可行的计划,在杜鸢心头敲定。
“贫道若说身后无人,那房县令要拿贫道如何?”
房县令微微眯起了眼睛道:
“有人无人,公堂之上,自有论断!”
“您要押我去往公堂,是否还要招来诸多百姓旁观?”
杜鸢记得县衙办案是要把百姓叫来旁观,以示公正的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