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王言端着茶水,面色不虞。
王牢头颤颤巍巍的站在王言面前:“三老爷,属下也没办法啊。人家不打不骂,可也不搭理咱们,能派这些人过来买田,还是人家帮忙呢,要不然这些丝绸商都不来。”
“你是真傻,还是假傻?新安江为什么决堤,咱们县为什么被淹,还用我多说吗?你跟我说是人家帮忙?”
王言摇头叹息,“本家啊,你也不行啊。狗日的,捞钱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,真到了办些实事,狗都不如。就会欺负百姓!一点儿出息没有!去,再给我拉起一伙人来,去藩台衙门、总督衙门哭!你给我带头跪着哭!”
“是是是,三老爷,属下这就去,这就去。”王老头解脱了,忙不迭的应声,飞快的跑走了去。
田友禄叹了一声:“三老爷,丝绸商都来一些了,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。今天咱们不给他们一个说法,明天消息就到二司,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王言点头道:“你说的有道理!先下手为强,后下手遭殃。我记得许大户说,淳安修河道的事情,杭州同知也插手了,盗卖官粮也跟他们家的买卖有关系”
在田友禄惊恐的瞪大的双眼之中,王言以拳击掌,“来啊,给我组织乡勇,去杭州拿人!”
“反了!反了啊!”田友禄哆哆嗦嗦的拉着王言的胳膊,“三老爷,使不得啊,这么大的事情,天都要塌了啊。”
“慌什么?逗你呢。”王言笑呵呵的抽出了胳膊,拍着田友禄的肩膀,“兄长啊,现在你是县里的主事,县里有大案,你安能坐视?愚弟以为,兄长当写几份公文,明陈此案详情,上报二司,总督衙门,还有台垣、锦衣卫。”
听完这话,田友禄感觉天都塌了。
他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言:“三老爷,你这是让我去死啊”
“怎么可能呢?”王言连连摇头,扶着站不稳的好兄长坐下,“咱们县里遭灾最重,上面不给调粮赈灾,咱们自己的官粮又被盗卖,咱们总得自己想办法吧?既然官粮被盗卖,新安江修筑的时候也有贪墨之事,咱们就应该翻出来,找上去,要钱要粮!”
“谁听咱们的啊?”田友禄惨白着脸,哆嗦着说道,“三老爷啊,你不是不知道,二司、总督衙门全是严党的人,毁堤淹田肯定就是他们干的,为的就是改稻为桑,他们好从中大捞一笔。这样的情况之下,三老爷,你觉得咱们送出去的文书有用吗?”
田友禄真是绝望的很,好像已经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