抹去，却怎么也擦不干净。
蛮人后方的军营中，巫乐瑶看着那道苍老的身影，紧紧捂着胸口，心痛如割。
离幽州城还有一百余里的官道上，正在护送百姓的桃夭夭突然心口一疼，没来由的一阵惊慌。
她犹豫了下，让这些人先躲起来，自己则先一步赶向幽州城。
秦如霜手持禹王枪，脚尖一点便是九道残影闪烁，身法快到极致，正是九阴真经中的螺旋九影。
她一边赶往幽州城，一边暗暗祈祷，只希望顾阳不要犯傻，千万不要逞强！
……
乌木术深深望顾阳一眼，道：“值得吗？”
以他的眼光，自然看得出，顾阳已经油尽灯枯，燃尽了自己的一身生机，造化已尽。
顾阳洒然一笑，声音虽然苍老，却依旧如雷霆炸响，有着冲天的豪气。
“我自横刀向天笑，去留肝胆两昆仑！”
顿了顿，他喘着气，笑道：“值不值不重要，小爷我砍得很爽！”
乌木术叹息一声，道：“中原大地果然人杰地灵，豪杰辈出，虽然本座和你是敌人，却也不得不钦佩一声。”
顾阳朗然道：“你以为顾某到此为止了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
顾阳一声长笑，执刀前行，踏出一步。
下一刻，乌木术童孔一缩，他身边的三位宗师更加不堪，竟然被一个将死之人吓得后退数步。
“无需畏惧，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。”
乌木术冷然道，三位宗师羞愧地低下了头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。
“哈哈哈，一身千万里，孤剑对晨风。梦里沧海笑，醒来血衣红。”
顾阳眼中露出一丝怀念，似是在回顾自己的江湖生涯。
他这一路，有过出生入死的兄弟，杀过十恶不赦的坏人，睡过倾国倾城的美人，江湖任侠，青衫仗剑，潇洒快活！
顿了顿，他轻叹一声，道：“我自逍遥去，天地不留行。”
话音刚落，顾阳缓缓闭上双眸，气息归于沉寂，托刀而立，仗剑而眠，生机散尽。
此时此刻，就算是乌木术都隐隐为其风采气度而折服，一时间，他有些理解，为什么阿瑶公主身份高贵，却偏偏对顾阳念念不忘了。
下方许多人失声痛哭，曹松对着那道身影深深鞠了一躬，他神色平静，似乎放下了一切担忧，无比坦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