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按照之前的承诺,去了太华山,去了北国的冰原,去了花灯节,去了澳洲大草原,去了格兰国的回转长廊
脑海中的地图,一点点被点亮。
有一瞬间,他们以为时间在今日定格了,不会再走下去,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,令人忍不住想抓住
然而,时间依旧如常逝去,很快,夜幕降临。
直到——倒数第二站,郁国的薰衣草田。
阿尔卑斯蔚蓝海岸之上,洁白风车缓缓打着圈儿,同伴们站在铺天盖地的紫霞之间,相互对视几眼。
“他怎么还是把这个景点纳入路线了。”山田町一看苏明安站得比较远,连忙和莫言小声咬耳朵。
“我不知道大哥怎么想的。”莫言也小声说:“明明就是那个人,害我们最后那么艰难”
吕树始终沉默着,凝望着苏明安的背影。
而苏明安缓缓地,拿出了一本笔记本。
这是诺尔留在新世界公会的笔记本,大多是旅游见闻、过去的心情、一些风景照片。这几次时间穿梭,苏明安偶遇了在世界枢纽工作的锻造师瑟若,拿到了这本笔记本。
苏明安前几天看完后,意识到这是第十一副本前诺尔留下的,没有任何关键信息。
只能当作一部纯粹的旅行纪念册。
“哗啦——”他缓缓翻开了这部厚厚的旅行笔记,翻到记载着家乡的这一页。
2020年9月29日,晴
我终又站在这片薰衣草的汪洋里,眼前便是瓦伦索勒平原无边无际的紫色原野。南郁灼烈的阳光如千万支金针,倾泻而下,锐利地刺入每一株薰衣草的茎叶深处。
嗅到了南国土地腻热的气息,我摘下厚重的礼帽,远望苍穹。风来了,薰衣草的紫色波浪在这无形之风的推动下,一路翻卷着、奔腾着流向远方的地平线,直至消融于那锯齿般绵延淡青色的阿尔卑斯山脉阴影当中。
山脚下矗立着几座古老的风车,白色的风帆正徐徐转动。我望见每一扇风帆都缓慢地切割着阳光、切割着风,也切割着这片土地绵延不息的时间。
我们一行数人,深陷于这无垠的紫色花海之中,如同几粒无意间落进紫绸里的微尘。我的旅伴爱丽丝,她来自一座郁国偏远乡村,随意采撷了一小捧薰衣草穗在指尖捻弄。她说,诺尔,你猜这美好的日子还有多久?
我不太熟悉这些旅伴,我们这些人就像风,有人加入,有人离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