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段时间,季暝上前线的频率比祁璟还高。
一来他没有身份束缚,二来他是除了楚煜之外,唯二能飞的,机动性决定了他的战斗灵活度。
当然,爱打架,一打架就上头,一上头就发狠忘情,也是真的。
就是为了楚瑶,这一年他都待在柏林没挪窝,战斗区域一直都在西欧战场,反倒是自家这边一点忙都没帮上。
“咱们这一路南下,肯定有我们出力的时候。”季暝又说。
跟他隔了一个楚瑶的蒋浔光,握着手里的糖葫芦,没吃,也没有看身旁的女孩。
他看向远方。
西疆的山很少树木,黑夜下的山壁是岩石的灰,冷肃的色调,缺少了些许生命力。
收回视线,他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篝火摇曳的驻边小队营地。
蒋浔光:“要对我们国家的军人有信心,他们很强。”
也许分摊到个人实力,不说他和季暝这样的幸运儿,就是这次跟随他们出任务的“逐星者”和“深海特遣队”,随便挑一个出来,都要比那两支驻边小队的士兵更强。
但如果是团队实力,蒋浔光很笃定,他带的那群“逐星者”,比不上那两支小队。
华夏军人的素质,不是“逐星者”这样的杂牌军能比的。
军人的信念亦是他们无法拥有的。
楚瑶听着,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隔壁营地,隐隐约约,她听到有人在朗声念诗——
“六盘山上高峰,红旗漫卷西风。”
“今日长缨在手,何时缚住苍龙?”
听声音很耳熟,是贺晓天。
季暝的视力极佳,他站起身,远眺,蓦地笑出声:“那小子是真会耍花枪啊!”
话音刚落下,营地里响起来吉他声。
他们开始拉歌。
深黑的夜,苍凉的草原,那些耳熟能详的红歌,仿佛穿越时空来到此时此刻。
楚瑶默默咬下一口草莓,她说:“真好。”
他们不是救世主,他们也不是需要被拯救的弱者。
所有人都在以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,努力的活着,用力的活着。
活在这个残酷,却又余温未烬的废土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