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再不说实话,我就一头碰死在此处,也好过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。”
他作势往地上磕去,陶明连忙伸手阻拦:“祖父,您从小就教导我,要懂感恩,知忠义,怎的如今,却让孙儿做那背信弃义之徒?”
“他与你有何恩义?你保护的是一个凶徒,我何曾教过你与匪徒为伍?”
“从小到大,我被人欺负的时候,都只有他挡在我面前!”陶明怒吼道:“我无父无母,他有娘跟没娘一样,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!只有他懂我!只有他!”
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不会说到陶里长面前,小小年纪的陶明和陶勇,却遭受了很多白眼,人们似乎天生讨厌没爹娘的孩子,就好像这是他们的错一样。
陶勇的爹死了,娘抛弃了他去做暗娼,哪怕有嫡亲的爷奶又如何?
爷奶一天天老去,家里都是大伯伯娘说了算,他缺吃少穿,每天干那么多活,却连吃碗稠些的黍米粥都得看伯娘的脸色。
他们叫他娼妇的野崽子。
不单他们叫,村里的其他大人孩子也会叫。
只有同样受欺负的陶明愿意跟他玩。
两个孤独的灵魂在彼此间找到些许安慰,一同磕磕绊绊长大的情谊弥足珍贵。
陶里长不了解,陶明无法怪他,因为是这个老爷子在家庭中给予了他关怀,让他避免与陶勇一样的命运。
陶勇很快被衙役带了来。
他一看跪在地上的陶明,以及旁边被挖出来的带血的泥土,便全明白了。
牵着脸上有些僵硬的肌肉,他突然笑了,大步走到陶明身边,一把将他拉起来,拍拍他的肩膀:“好兄弟!”
“勇哥!对不起!”
“哭什么!男子汉大丈夫,流血不流泪!以后哥没法照顾你了,你莫要再跟爷爷赌气,搬回去吧。”
“至于狗儿,你省碗饭给他吃便罢了。”
“呵呵,好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。”林泳思言带讥讽:“一个出了五服的兄弟都能让你如此关照,死到临头也放心不下,那你母亲呢?刘氏又做错了什么?”
李闻溪淡淡地接着说:“她头上伤得最重,被击打的次数最多,整个脑袋几乎全被砸扁。你就这么恨她吗?恨你的生身母亲?”
“恨?我恨不得吃她的肉,喝她的血!当然,我更情愿她早早就死去,当初我爹死的时候,她怎么不一头碰死,说不得还能挣回座贞洁牌坊呢,也好过她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