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发自内心的赞叹,和头顶那一下轻柔的带着无限宠溺的抚摸,像一股温暖的高质量的情绪能量流,精准地注入了风信子的核心。
成功了。
“写字”这个行为,被确认为“高效正面情绪触发器”。
这个认知,像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。吴桐那颗因她惊世骇俗的变形和直白发言而差点宕机的大脑,也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“教学”,找到了一个可以安全停靠的港湾。
于是,这场由尴尬和惊吓开始的夜晚,演变成了一场极其漫长而温馨的、一对一的扫盲教学。
吴桐彻底忘了时间,也忘了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存在。他完全沉浸在了为人师表的巨大满足感中。他拿来了自己小学时用过的、带着小熊图案的识字卡片,从最简单的“一、二、三”开始,一个一个地教她。
“你看,这个字,念‘天’,就是我们头顶上这个。”他指着卡片上的图画,又指了指天花板,用一种他自己都觉得好笑的、极其具象化的方式解释着。他的身体不自觉地向她靠近,肩膀几乎要和她的挨在一起。他能闻到她银色长发上散发出的、淡淡的柠檬沐浴露香气,这让他心猿意马,不得不通过提高音量和加快语速来掩饰自己的心慌。
“天空?”风信子跟着他念,声音空灵而清脆,但语调有些平直,像个没有感情的语音机器人。她学得很快,几乎是看一眼,听一遍,就能准确地复述和书写。
“对对对!就是天空!你太聪明了!”吴桐激动地一拍大腿,脸上的笑容比台灯还要亮,“那这个呢?这个是‘地’,就是我们脚踩着的。”
“地板?”
“也对!地板也是地的一种!”
他滔滔不绝,像个打开了话匣子的老学究。他把所有他能想到的、最基础的词汇都教给了她。从“桌子”、“椅子”,到“吃饭”、“睡觉”,再到“开心”、“难过”。
他一边教,一边喋喋不休地进行着发散性解释。
“这个是‘水’,我们喝的水,洗澡的水,还有我哭的时候流的,叫眼泪,也是水。”他说到这里,脸颊微微一红,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“‘开心’就是我现在这样,觉得你很厉害,很棒,心里就暖暖的。”他努力地想形容那种感觉,却发现自己的词汇如此贫乏。
风信子安静地听着,那双鲜红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她像一块干燥的海绵,疯狂地吸收着这些全新的信息。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