锋利的、足以刺穿骨骼的骨刺。她几乎就要撕开被子,将眼前这个正在伤害她“所有物”的低等生物,瞬间肢解!
但就在她即将行动的前一秒,她感知到了吴桐的动作。
他被那一巴掌打得偏过了头,脸颊上迅速浮起一个鲜红的掌印。但他没有反抗,只是默默地、从自己校服的内口袋里,掏出了几张被捏得皱巴巴的、带着他体温的钞票。那是他偷偷攒下来的、准备用来应付不时之需的、最后的一点钱。
他将那些钱,塞进了那个男人肮脏的手里。
“就这么点?”男人不屑地掂了掂,“妈的,算了!”
他拿着钱又骂骂咧咧了几句,然后转身,踉踉跄跄地走了。整个屋子,又恢复了寂静,只留下空气中那久久不散的酒气,和一种名为“屈辱”的、令人作呕的气息。
吴桐站在原地,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像,一动不动。
被子里的风信子,那股沸腾的杀意,缓缓地、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所取代——困惑。
为什么?为什么不反抗?为什么要把属于自己的“资源”交出去?为什么要忍受这种伤害?
她没有动。她在等待。等待吴桐的下一步指令。
过了很久很久,久到风信子以为他会一直那么站下去的时候,吴桐终于动了。
他缓缓地转过身,走回床边然后掀开了被子。
他以为会看到一张惊慌失措的脸。但他看到的,是风信子那双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、冰冷的红色竖瞳。
他脸上那个鲜红的掌印,在昏暗中显得格外刺目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火辣辣地疼,心里那股被撕裂的屈辱和愤怒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点燃。
但他死死地咬着牙,忍着没哭。
他不能哭。不能在一个女孩子的面前,掉眼泪。他那点可怜的、脆弱的自尊心,是他对抗这个操蛋世界的、最后一道防线。
他看着风信子那双似乎带着点担忧(他认为的)的眼睛,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他坐到床边,伸出手,用那只没有被打的手,轻轻地、温柔地,抚摸着她的头。
他开始小声安慰她。
“没事的风信子,别怕。”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却努力地装出一种轻松和安抚的语调,“他我爸他就是喝多了,他不是坏人不是,他就是个混蛋但是他已经走了,没事了。”
“你是不是被吓到了?都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