量,甚至还透支了她一部分的本体储备。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彻底掏空了燃料的引擎,每一个零件都在哀嚎着,渴求着能量的补充。
她很饿。饿到甚至能听到自己体内那强大的消化液,正在因为没有东西可分解而发出的、细微的“咕嘟”声。
她转过头,那双鲜红的竖瞳,在极致的黑暗中落在了身边熟睡的吴桐身上。
他就在这里。一个完美的、毫无防备的、充满了温热血液和鲜活生命能量的顶级食物源。他的脖颈纤细而脆弱,只要她愿意,她甚至不需要动用触手,仅凭这具新身体的力量,就能轻易地
不。
这个念头刚一冒出,就被一股更强大的、源自核心意识的、名为“保护欲”的指令,给强行掐断了。
她不能吃他。
他是她的。是用来“爱”的,不是用来吃的。他是这个巢穴的基石,是她所有正面情绪数据的唯一来源。
但饥饿是真实的,是无法用意志压制的生理本能。他的老爸,那个浑身散发着酒气和恶意的大块能量体,已经离开了。环顾四周,这个家里再也没有任何值得她费心去吞噬的生命。
她必须出去。
风信子小心翼翼地,将那根搭在他背上的触手收了回来。她像一只最轻盈的猫,悄无声息地从床上滑下,双脚轻轻地落在冰凉的木地板上。
她身上还穿着吴桐那件宽大的旧t恤和松垮的短裤,这身衣服带着他的气味,让她感到一丝安心。她那头瀑布般的银色长发,在黑暗中像流动的月光。
她光着脚,走向那扇被椅子抵住的、破损的门。她伸出纤细的手,轻易地将那把对吴桐来说很沉重的椅子挪开。然后,她拉开那扇无法锁上的门,走进了深夜的、寂静的楼道。
这是她第一次,以这副姿态,踏入吴桐之外的世界。楼道里的声控灯因为她悄无声息的动作并未亮起。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、混杂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。
她顺着楼梯向下,脚步轻盈得听不到任何声音。当她走出居民楼,踏上深夜的街道时,一股属于城市的、混杂着尾气、尘土和植物腐败气息的冷风,吹起了她银色的长发。
她开始搜寻。
很快,她就在一个垃圾桶旁,锁定了几只正在翻找食物的老鼠。她没有犹豫,后背的触手如离弦之箭般射出,精准地将那几点微弱的生命热源瞬间捕获、拖入阴影、无声地吞噬。
但这远远不够。这点能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