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这里?”阿杰看着眼前这栋仿佛随时都会散架的居民楼,看着楼道口那昏暗的、散发着铁锈味的入口,他那颗充满了艺术幻想的心,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。
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“体验派”艺术家?为了寻找灵感,刻意居住在这种充满破败美学的地方?太酷了!太有性格了!
风信子没有回答,只是径直走了进去。
楼道里,比外面还要昏暗。声控灯因为年久失修而时灵时不灵。他们爬着楼梯,脚下是布满了污渍的水泥地。阿杰提着那堆和他一身名牌装备格格不入的生肉,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某个现实主义电影的拍摄片场。
最终,风信子在三楼一扇漆皮剥落的门锁被暴力破坏的绿色铁门前,停了下来。
她没有钥匙。她只是伸出那只纤细的手,轻轻地将那扇虚掩的门推开了。
“吱呀——”
一声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声响。
然后那个被她称之为“巢穴”的、属于她和吴桐的小小世界,展现在了阿杰的面前。
家徒四壁,一览无余。半旧的沙发,磨损的餐桌,靠墙立着的旧书柜以及,空气中那股虽然贫穷但却异常干净的、混合着淡淡皂角香和少年人特有气息的味道。
阿杰彻底懵了。
他看着这个小得可怜、充满了生活困顿痕迹的“家”,再看看眼前这个仿佛是从神话里走出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银发少女。
巨大的、无法用任何逻辑来解释的反差感,像一柄重锤狠狠地击中了他的大脑。
他张了张嘴,所有的赞美、所有的专业术语,在这一刻,都化作了一句发自灵魂深处的无比真实的感叹。
“我操”
“妹子你你玩得也太太行为艺术了吧?”
那句充满了现实主义冲击力的粗口,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。风信子看着眼前这个提着大包小包世界观正在崩塌重组的摄影师,那双鲜红的竖瞳里,闪过一丝不解。
“行为艺术?”她歪着头检索着这个新的词汇组合。结论是:一种人类用以表达抽象概念的、难以被逻辑量化的非实用性行为。
她不理解。但她知道,这不是重点。
她伸出那只纤细白皙的手,指了指被他放在地上的那堆积如山的食材。
“东西,放进那个会制冷的白盒子里。”她下达了指令,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,“然后履行你的交易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