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走廊里那场屈辱的殴打,还要让他感到无地自容!
他的脸颊,以一种火山喷薄般的速度,瞬间烧得通红,那热度几乎要将她贴着他后背的银色发丝都点燃。
他必须做点什么,说点什么,来打破这种让他快要因为羞耻和心动而当场去世的、致命的暧昧!
“你你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!”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在她怀里剧烈地挣扎起来,声音都因为过度的紧张而变了调,“什么你的我的!我我是个人!是一个独立的个体!我有我自己的思想和和人权!你不能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!”
他试图用自己那点可怜的、从政治课本上看来的词汇,来反抗她的“暴论”,却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
风信子没有松开他,反而用那根环着他腰的触手,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。她能清晰地感觉到,怀里这个人类的体温正在急剧升高,心跳频率也达到了一个极不稳定的高值。
“逻辑错误。”她在他耳边,用那清冷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,冷静地分析道,“根据我们的互动数据,我们共享同一个‘家’,共享食物,共享情绪。从生物社群的角度,我们已经形成了最高等级的共生关系。你的存续,与我的存续,高度绑定。所以,‘你是我的’,这是一个基于现有事实得出的、最合理的结论。”
“那那也不是这个意思啊!”吴桐快要哭了。他感觉自己像个掉进了蜘蛛网里的傻白甜,正在被一只高智商的、逻辑缜密的蜘蛛精,用她那套歪理邪说,一点一点地,从理论上“吃掉”。
“我我们是家人!家人之间,是是互相尊重!是平等的!不是不是这种这种所有物一样的关系!”
他拼命地想要挣脱,但她的拥抱,连同那些触手,像一个由最柔软的钢铁铸成的牢笼,温柔,却不容抗拒。
“别动。”风信子的声音,第一次,带上了一丝类似于“命令”的意味,“你的心跳频率异常。数据库显示,人类在激动或说谎时,会出现这种状况。你在说谎吗?吴桐?你不想和我‘永远在一起’吗?”
她那空灵的声音,带着一丝纯粹的、孩童般的不解和委屈,却像一把最锋利的尖刀,瞬间击溃了他所有的防线。
他不想吗?
他想。他做梦都想。
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,能有这样一个存在,笨拙地、偏执地、用她全部的力量,宣告着对自己的所有权这对他而言,是一种前所未有的、被需要的、巨大的幸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