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一种近乎于紫绀的因为极度羞耻而导致的缺氧色。
他张着嘴像一条被扔到岸上的、濒死的鱼,喉咙里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的、断断续续的“呃啊那个”的气音。他那颗只会解立体几何和背英文单词的大脑,在这一刻,是多么希望自己能立刻原地爆炸,或者直接进化成一滩没有知觉的草履虫。
“穿穿还是要要穿的!”在和自己的舌头进行了长达半个世纪的惨烈的搏斗之后,他终于用一种近乎于蚊子叫的结结巴巴的声音,从喉咙的最深处,挤出了这句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、无比苍白的辩解。
风信子看着他那副快要因为羞耻而原地飞升的傻样,歪了歪她那颗长着白色猫耳朵的小脑袋。她那双纯粹的不带任何杂质的红色竖瞳里,闪烁着更深的对于这种“非逻辑性强制行为”的困惑。
“为什么?”她追问道,像一个最执着的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三岁的好奇宝宝,“既然不能提供更优的物理支撑,也无法从根本上构建精神层面的‘自信’,那‘穿戴’这个行为本身的意义又是什么呢?难道,是一种类似于‘紧身衣对于超人飞行并无实际帮助,但却能提升其作为英雄的仪式感’一样的无意义的社会性符号吗?”
“不不是不是那样的!”吴桐感觉自己快要疯了,他胡乱地摆着手,试图阻止她那充满了致命杀伤力的逻辑推演,“它它有用的!可以可以嗯保护!对!是保护!”
“保护?”风信子似乎对这个词产生了兴趣,“是指,抵御外部物理攻击吗?普通织物的抗冲击和抗穿刺能力几乎为零。如果遭遇攻击,它并不能起到有效的防御作用。相比之下,我的皮肤和肌肉组织,在应激状态下,其防御力可以瞬间提升至凯夫拉纤维的22.7倍。”
“我说的不是那种保护!”吴桐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,他快要被这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怪物女友给逼哭了,“是是哎呀!反正就是要穿的!你别问那么多了!”
他说完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猛地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一副“你再问我就死给你看”的决绝姿态。
风信子看着他那因为羞耻而微微颤抖的瘦削的后背,她那颗非人的核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。
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。根据吴桐的剧烈应激反应可以判断,“内衣”这个话题,在他的人类社会认知里,被划归到了“禁忌”或者“高度隐私”的范畴。强行进行逻辑辩论,只会引发他产生更多的“尴尬”和“羞耻”等负面情绪,不利于“能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