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次充满了荒诞和超现实主义的带女朋友上学的经历,给吴桐那颗本就已经饱经沧桑的可怜心脏,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。
整个白天他都像一个怀里揣着一颗定时炸弹的拆弹专家,全程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戒备。
他上课的时候,根本不敢抬头看黑板,他所有的注意力,都集中在了那个被他用身体死死地挡住的书桌堂里。
他怕,他那只好奇心旺盛的宠物猫,会突然从书包里探出头来,然后对着全班同学,发出一声石破天惊的“喵~”。
他怕,她会觉得书包里太闷了,然后从那条小小的缝隙里,悄悄地伸出一根,充满了弹性的滑腻的暗红色的触手。
他甚至,连午饭都不敢去食堂吃。
他只是在下课的时候,像一个做贼的,偷偷地从书包里,掏出自己早上特意为她留下的半根火腿肠,然后像喂食一只珍稀的保护动物一样,小心翼翼地塞进了那个黑暗的“巢穴”里。
他感觉自己这一天下来,比他同时打三份工还要累。
他的精神,已经绷紧到了快要断裂的边缘。
所以,当他好不容易熬到放学,像一个逃犯一样,背着那个罪恶的书包,冲回家里时。
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只,还在书包里安安稳稳地睡大觉的罪魁祸首,给小心翼翼地掏了出来放在了床上。
然后他就站在床边,双手叉腰,摆出了一副他自认为是最严肃最具有“一家之主”威严的姿态,对着那只,刚刚才睡眼惺忪地变回了少女形态的、还在一脸无辜地揉着眼睛的风信子,开启了他那充满了悲愤和决绝的说教模式。
“不行!绝对不行!”他挥舞着手臂,用一种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坚决的语气,对着她,宣布着他的最终判决,“风信子!我跟你说!明天!明天你绝对!绝对不能再跟我一起去上学了!”
风信子歪着头,那双刚刚才睡醒的红色的眼睛里,充满了对于他这种过河拆桥,背信弃义的行为的纯粹的困惑。
“为什么?”她用她那清冷的声音,平静地问道,“根据我的数据记录,我今天的伪装行为,完成度为百分之百。我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也没有进行任何非必要的物理形态变化。整个过程,是完美的,是无懈可击的。从结果上来看,我的优化方案,是成功的。”
“成功?!你管这叫成功?!”吴桐感觉自己都快要气笑了!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,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