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量都给做完了。她就近躺在旁边的竹席床上,盖着被子阖上了眼。
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。
入睡就入了梦。
额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,肩膀都隐隐发抖。时音挣扎着想脱梦,却怎么都逃不出来。就在她即将被汹涌海水吞没的那瞬间,咚咚的敲门声让她猛地睁开了眼。
她坐起身。
连忙翻找挎包拿出药瓶,倒了两颗药吞下去才得到缓解。
“时小姐?”
“时小姐您没事吧?”
进屋的小师傅被她吓得不轻,时音缓过这口气抬起头,就看见他惊恐的表情。她道了声歉,摇头解释:“没事,做了个噩梦而已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吗?”
“韩先生刚进了寺院,正在洗漱换衣服,让我过来叫您等会儿一起吃饭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时音点头。
出门前理了理汗湿的头发,还有妆容的遮掩,瞧着面色没那么苍白,她才走出厢房,跟着小师傅前往餐厅。
她上午见了时青禾。
诱发了病。
今晚估计也睡不着了。
又吃药吗?
起初只要吃一颗就能缓解,现在已经有了点抗药性,要吃两颗了。荣医生说,韩湛弄的物件有助眠的效果,那么或许他本人更有效?
后院餐厅。
韩湛和管家进门时,时音已经坐在椅子上。
桌上摆好了斋菜。
她没吃。
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韩湛走了过去,在她身旁坐下,笑着拂了拂她耳旁的碎发:“老婆,你睡觉不翻身的吗?耳朵这里都睡出竹席的印子了。”
时音不语。
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。
她捏着手里的竹筷,想了一遍又一遍。犹豫再三,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抬起头,在韩湛喋喋不休的话语声中找到空隙,打断道:“韩湛,我们今晚是留宿在寺庙睡吗?我能跟你一起睡吗?一个厢房,一张床的那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