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清楚,自己必须牢牢掌控住局面,利用这次危机,甚至将其转化为某种机会,才能在这波谲云诡的乱局中,继续维持‘党果’这艘大船的航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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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,顾小六所在的楼层已被荷枪实弹的士兵严密警戒,气氛肃杀。
顾家生并未留在六儿的病房,而是站在走廊尽头的窗前,手里掐着一根烟,静静地望着窗外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但他周身散发的戾气让所有经过的人都屏息凝神,生怕惊扰到了他。
突然一阵脚步声在寂静地医院走廊里响起,是军统局的戴局长来了。
“顾长官!”
(此时的戴局长其正式铨叙军衔为陆军上校,但因职务特殊性享有陆军少将级待遇,所以要称顾家生为长官。)
戴局长人未至,声先到,语气之中还充满了歉意。
“惊闻噩耗,雨农五内俱焚,竟让日寇猖獗至此,惊扰了长官,更是累及顾团长重伤,雨农实在是无地自容,总裁已严令训斥,戴某此番,是特地来向顾长官请罪来了!”
这番话说的极其漂亮,姿态也放得极低,既表达了“关心”,又抬出了总裁的“训斥”,先把责任揽过来,却又轻轻点出自己也是奉旨办事(挨骂),潜意思是,你小子“意思意思”就得了,别太过分。
“戴局长言重了。”
顾家生的声音此时平静异常,却给戴局长带来一丝压力。
“请罪不敢当!顾某命贱,死不足惜。只是我这兄弟,我们光屁股从小玩到大,一个锅里搅马勺,他是我的手足,这次差点把命丢在重庆的大街上。我想请问戴局长,这重庆还是不是我国民政府的首都?这光天化日之下,日本人的行动队是如何带着长枪短炮摸进来的?军统事先就真的一点风声都没有?”
他的话直接剔开了戴局长那番漂亮话的外壳,直指核心——失职!
戴局长面色不由一僵,眼底闪过一丝不悦,但很快掩饰过去,语气更加恳切:
“顾长官说的是,此事确是我军统局工作的巨大失误,无可推诿,总裁已严令彻查,戴某在此向长官保证,三日之内,必给顾长官一个交代,必定将涉案日谍及其内应,连根拔起,以血还血!”
他强调“总裁严令”和“三日之期”,既是表决心,也是在隐晦地提醒顾家生,此事已通天,自有程序和规矩,你顾家生虽怒,也需在“规矩”内行事。